至于那和尚,始终不喜不怒,也没给出多余解释,好似外界声音皆不入他耳中。
而那玉佩背面,则是条气势磅礴雕龙,两目圆瞪,显有赫斯之威。
……
等到第二天伏醒来时,和尚刚从门外归来。
伏看他风尘仆仆,忍不住心下腹诽,这秃驴起得真是比鸡还早。
耳听着门外有些喧嚷,不知是惹什麻烦,他草草地披上身鸩色外袍,踩着双鞋向外看去。
“无悔。”
和尚转身看向他,坦然对上伏探究目光,面色如常。
“佛祖以身饲鹰,山僧来救被天雷追着劈妖,难道出家人都如此厚德载物?”伏没来由地笑,紧接着却又将话锋转“就不怕以怨报德,趁夜掏你心,涨修为…”
“未曾救你,如何断得善恶,怎窥得见因果,僧人与妖也未尝不可有善缘。”
“喔,什善缘?”
“说和尚,你为何应下这些?本是做场法事就可离去。”
“施主又何故参与其中?”
“?”伏收住话头,双狐眸半眯“好奇罢,没见过和尚捉鬼。”
“也许没有鬼呢?”
“你是说今夜不会死人?”
原来是昨夜又死人,昨夜死得可多,整整十三口人。照样宅门从内侧紧闭,全家老少都断气得悄无声息。心脏没,舌头也被割,淌得满地血,室中烧有佛香。
邻里街坊草木皆兵,居然猜忌到和尚头上来。
他们声称是半个月前厉鬼就走,而自打和尚来这城,行径惹怒厉鬼,使其折回来蓄意报复,狂上加狂地折磨百姓,以佛香明示其挑衅之意。
人们还说这和尚根本就收拾不厉鬼,才这久都纵容他无法无天。
伏不由挑眉,心下感叹,这民间百姓遐想果真是够离谱,不过也算遂他意。
“有闻普怀法师遁入空门前,乃是鑫朝帝君,幼时流离失所,被只狐妖庇护长大,而后成治世之才。此史传至后世成佳话,乃佛门与妖亲善共处之典范。”
伏略为诧异,未料到会听见这段史事,沉默半晌,不屑地轻声回句。
“原来是这个事,当真无趣。”
那日夜里,和尚着按平日在梵刹作息,亥时歇下,未有出门。
伏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却有些失眠。他望向窗外月夜,出神许久,从衣袍中摸出块剔透璞玉,对向溶溶月光反复地翻看。那璞玉被做成块腰佩,满是磨痕,想来已极为陈旧,在月光下逐字清晰地透出三个篆体:烈成池。
“会死。”
二人话头你来往,倒像是在交锋。伏明显感到这和尚比从前精明许多,也更为深藏不露。他在路来试探过许多次,却很难试出他想法,亦很难探出他深浅。
“还没问过,佛门中人为何要救个妖?”
“无论你是妖,或是人,甚至是魔,都会救你。”
“即便咬你,你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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