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那小子看得还在兴起,烈成池却是不想看。
他抬脚正要走,转而被双手给握住。
原来,新花魁在上台前特意与老鸨指烈成池位置,与她说道:“鸨娘,
那姑娘抬手挑他下颔,打量他半晌,又瞧眼他身后碧桃字房,颇为惋惜地说道:“可惜啊,金蝉娘已辞别年多,鸨娘不让这间住人。”
烈成池被调戏得愣,退半步,说道:“多有打扰,那不找。”
他道完这句便回身,清如冰壶,连眼神也不流连下,反倒是那位姑娘若有所思地瞧着他背影。
刘富贵翘首以盼半天,眼见花魁将登场,烈成池才磨磨蹭蹭地回来。刘富贵恨铁不成钢地拽过他胳膊,对人说:“可真是,再来晚点儿,你就亏!”
大厅内熙熙攘攘,台后势头渐起,烈成池也跟着抬头,瞧见这二楼之间悬有座颇为壮观莲花圆台。二楼廊间有位女子手执梁上绦,于丝竹声中翩翩下落,饶是站在旮旯里瞧不太清楚,光凭视野中那鹅黄角,烈成池也可猜出新花魁就是方才挑他下颔女子。
“你去哪儿?”
“碧桃字房。”
“那是哪儿啊……”
刘富贵还在伸着脖子问,烈成池未答他,已是抄过近道从侧边上楼。
他间间地寻过去,海棠、虞美人、雪梨……烈成池沿廊走着,直到寻至中央时,路过那视野最开阔间,才见门口木牌上题有行云流水三个字‘碧桃字’。
刘富贵强拉着烈成池,兴冲冲地往门外去。
他们路横穿布匹坊,因着刘富贵撒欢起来不管不顾,还撞名染布小姑娘。
“哎呀!”小姑娘抱着布匹,惊呼声。
烈成池连忙回头,伸手将她扶住,刚想出言道歉,就被刘富贵给心急火燎地拉走。
凤鸣坊里别来无恙,与从前大同小异。只是烈成池从未来过,即使是冷月环最后那支鼓上舞,伏也是瞒着他,没有带他来看。
介舞姬声势有此般浩大,成百名乐师皆为人而奏,成千名看客皆为人而来。
台下掌声如雷动,夹有不时惊叹,看客们在台下又说起名动过十二州金蝉娘,直言此间再难有人超她半两风情。
烈成池听后,心想这些人只见过冷姑娘,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个人,他两眸凌厉,却又倦慵,虽怒时却含笑,含笑时散尽风流。
是天地间另种绝色。
尔后又有旁人说,美人再美,终有朝要迟暮,永不缺新人来替。
烈成池站在门口,看到‘碧桃字’门口挂把沉甸甸锁。
“小郎君,怎走到这儿来?”
烈成池正对锁入神时,迎面来个梳着惊鹊髻貌美姑娘,银璎珞晃在颈间,手指搭上他肩。
“……在找人。”
烈成池刚巧被问个正着,只好搪塞道。
烈成池眼望去,凤鸣坊中玉花高悬,梁上彩画如天际流霞,明灿灿地流坠下来,坠入此间尘世。
“还好们跑得快,占得上好观位。”
刘富贵就这点儿钱,只能占个大堂最边缘个小拐角,得被半个柱子挡去视线,却像捡个便宜般美哉美哉。
烈成池看他眼,被他样子逗笑。
他四处打量,见私居多在二楼,便说道:“你在这等,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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