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才听半段,耳边妓不妓,两眼抹黑,也不听。
不多久,知州叫来几个人,派他们前去张嫂家里查问此事,发现竟然与那几位妇人说得相同。他思衬片刻,决定留下位身手好侍卫,命其紧盯伏家动静,并写封信远寄
“这怎没听过?”
“那当然,你是搬来得晚。后来,这家姓伏又回来,不知是何原因,又把娃儿给抱回去养,真能折腾。”
知州听过妇人这话,又站住脚,认真地听着。
“对,是这样。”另个洗衣妇人,也跟着大胆子插起话来,脸知道更多样子“没过几年,这家又来个女人,成天带着个面纱,不像好人。”
“你们猜那女人是谁?”
“老爷,你想问他家什事?”妇人擦手,也是个热心肠好说话。
“他家中几人,姓甚名何,什来历?”
“这家姓伏,有个未及冠儿子。家中富贵,不清楚是何来头。”
“……那未及冠儿子,可是此家所生?”
“这娃儿从小被带到大,是亲生。”妇人笃定地答道。
知州大人今日里微服私访,穿着粗布衫在街巷里体察民情,瞧上去心情颇佳。
不久,他听到破锅嗓门儿满大街地喧哗,嘴里喊着什,心说这好小子嗓音真够敞亮。
转而他又顿,总觉那小子喊得分外相熟,正巧那破锅嗓门儿由远及近,追过来,知州就顺着他嗓门儿往过瞧,是俩十六七岁少年郎。
本是不足挂齿小事,他偏皱起尖刀眉,要苦思良久。
末,他心中陡然惊,‘成池’好像是当年于五昶坡失踪太子名讳,陈年旧事已过十余年,若是太子而今安在……也该有这般大。
“谁?”
“家舅子有次去凤鸣坊,见过她,她就是那个声名显赫金蝉娘。身形与眉眼都神似,家舅子看人不带走眼,准没错儿。”
“这家里竟然娶个妓?!”
“怕不是当妾来吧?”
“怪不得近几年又不见她,绝对是个朝三暮四,不知又随哪个男人跑去。”
知州听罢,眼中失亮光。
十余年啊,如同白驹过隙。
当年多少人对先帝意之难平,对摄政王恨之入骨,然而抵不过人死无以复生,万事成定局。想那五昶坡乃荒野之地,尚在襁褓中太子必无生路可去。
……只是这十余年来,多少人仍在牵肠挂肚,难寐难安,惴惴地有所期望。
“亲生?”在旁闷头捣衣、没敢吱声妇人听到此处,忍不住插话“看不见得,那家娃儿三岁时还被扔,说不要就不要,甩手扔给隔壁张嫂他家,扔大半年。给那娃儿伤心哇,动不动就鬼哭狼嚎,家连好觉都睡不。”
知州大人为此倍感惊骇,又看向那俩少年郎,总觉得没那巧。思量之下,决定招来两名近身随从,遣人先跟过去。
那些人脚程快,路跟至郊外,来到烈成池所住之处,不多时就也等沈知州赶过来。
“大人,那小子就是住在这里。”
随从们向知州行个礼,指庭前木门说道。
知州颔首,转而向别处,看到位在河边捣衣妇人。于是他走过去,手指着烈成池家方向,客气问道“这位夫人,可曾听过身后这户住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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