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端住茶杯,望向那道熟悉背影,苍老手发着颤抖,直到那少年已消失在夕阳中,他依旧朝着那个方向静默地怅惘良久。
待到第二日,在沈知州再三考虑之下,派几个人去
沈知州听说孟大人来锦悠城,便忙从府中跑出来,官帽都还没扶正,先向人行个大礼。这孟知意乃德高望重功臣,他何德何能,没想到竟能让孟老亲临此处。
孟知意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他将沈知州扶起来,眼神中明显有话要问,沈知州当即会意,将孟大人领进知州府。待切安排妥当后,他才坐下来,又将十几天前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重新给孟老讲遍。
这位七十二岁孟老颠簸路,身心俱疲,又年岁已高,本该好好休息,再急事也应该缓到次日。然而这老头儿却是越听越按捺不住,他晌午才下车,到锦悠城,进府中连晚饭都未吃,临近傍晚时就已赶到锦悠外家破旧茶肆里,他点上杯苦麦茶,颇为心急地坐下来,然而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直到斜阳夕照,烈成池离私塾,沿着小道由远及近,路经此处。
烈成池隐约地察觉到茶肆中有人在打量他,那视线有备而来,停驻许久。他下意识地回视过去,见是位已然鹤发老者,虽瞧不清具体神态,却仿佛感得到他浓重哀痛之情,那双苍老眼好似要垂下泪来。
听墙脚人接连三天都没睡,已是疲到极点,随时都要从墙头栽下去。昏昏欲睡之中,只听得耳边嘹亮道声,那声音近仿佛就附在耳畔,催人醒神。他猛地哆嗦,精神起来,竟是刚巧就听清院中少年郎全名。
烈、成、池
果真姓烈,并不姓伏!
他浑身震,仔细地看眼正在树下叠落花二人,确认无误,便当即爬下墙头,急匆匆地赶回知州府邸。
那随从打郊外赶回到知州府时候,沈知州正在看当地文书。
烈成池心中莫名,他从未见过这位老者,老者却对他见如故。
难道是他长得与谁相像?
烈成池思衬片刻,也想不到缘由,心中并未在意,便继续沿途往家中走去。
而这边,孟老眼光向来无误,眼就认出路过烈成池。那刹震惊之感在他心上久久难平,回想这五十多年来,他躬身辅佐过宣帝和容帝,对烈家两代忠心耿耿,只是哪里料得世事无常……
他万万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当真还有幸能见到容帝唯儿子。
只见那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说两句什,沈知州登时就瞠圆两目,舌桥不下,连手都剧烈地发颤。
几天后,远在数里之外紫薇城,品大员、年过七旬孟知意刚下早朝,正往外走,便有下人急匆匆地呈来封信,说是沈大人送来加急密信。
孟老揭开蜜蜡,将信拆看,先是怔住,转而变脸色,吓坏那送信仆从,还以为自己办坏事,只见那孟大人迫不及待地将整封信读完,手还在隐隐地颤,快步向外走去,嘴边嘱咐他立刻备好马车,在城外等着接他。
当天下午,城外辆马车低调出行,路颠簸,不歇脚地昼夜向东速行去。
直到三日半之后,车夫将这位孟老如约地送到锦悠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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