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隔得太久,烈成池有些记不清它调,便说:“记不清调,你可吹来听听?”
伏正拿着洞箫在指间自如地打转,听到这句话,扬眉看过烈成池眼,说:“那你付点儿钱?”
伏进屋,看到烈成池在那里,旁边是他书。
“你最近在看什书?”伏随性地坐到书桌上,野狐妖没规矩,懒散端看那些书名。
“些药书。”
伏侧头看,厚厚摞,全都是药书。
他想起什,从怀中掏出张磨损过纸,是当年沈贤给他写乐章。
“当然知道,早在你之前就去看过。”
伏狐疑地看着冷月环,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有求必应牌匾是你写?”
冷月环登时笑逐颜开,问他:“威不威风?”
伏无言,只听冷月环神采奕奕地说:“这是你庙,怎能不去留笔?”
伏回想起那歪歪丑丑牌匾,不由劝道:“你字该练。”
伏将缰绳交到烈成池手里,看这俩人脸熟透得比地上果子还红,不由蹲下来,戏谑道:“那你们今晚就回家点支圆头蜡,盖床鸳鸯被,嗯?”
“是,是…”男子小声回应道。
伏站起身,忽然想到什,又说:“这个果子真酸,别再送。”
“是,是…”
夫妻二人臊着红脸,不敢看伏,直到没动静才斗胆抬头,发现那狐仙连同他身边和尚与马儿早已没踪影。
下山时,天已经黑,伏正在解开那拴在树干上马缰,忽然听到微微弱弱道声音。
“狐…狐仙大人……”
伏仔细看,才发现那密林深处还跪着两个人影,定睛端详模样,正是上山时遇到那对夫妻。
“狐仙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口出狂言惹怒您,求您别与夫妻二人计较。”那男子跪在地上直打颤,也不敢抬头看他,跪在旁娇小女子伏得就更低,小小团,有些惹人怜。
“哦?”伏心觉有趣,开口吓他们,“这小心眼儿,凭什不计较?”
“你送曲子,还没取过名。”
“为什不取名?”
“想不出来。”
沈贤写那首箫乐深远缥缈,如长川中层层向远推去水波。伏吹起它时,总有股难以言说思绪,叫他想不清楚,理不明白。
“你是写曲人,你来取吧。”
“好麽,待练好字,再去添笔。”
“添笔什?”
“有求必应。不应再来。”
“…………”
……
……
伏与烈成池刚回到庭院,冷月环凑上来问他们去哪儿。
伏直言,“去忘尘山。”
冷月环露出然笑,说:“去看你庙?”
“你怎知道?”
“是草民说错话!大人,与娇儿夫妻场,只想求个孩子,求您宽容大量!”
伏低头看这对夫妻,布衣芒屩,傻得可爱,道:“你们生不生,生几个,也管不着啊。”
那憨厚男子听完愣住,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女子轻轻地怼他下,他才立刻说:“只要大人您不怪罪们,们…们可以再努力……”
女子听完他话,张脸变得通红。
伏被这句话逗笑,男子被伏这笑,也回过味来,跟着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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