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闻言怔,天意安排,蝴蝶居然说是天
『什快到时间?』
『来告诉你,和尚又快转世,你该去找他。』
妖魔像是听到天大笑话,露出哂笑。
『他算什?凭什去找他?』
『就算不说,你也迟早会找他。』
这个能陪伴着他生灵,显得来之不易。
黑蝴蝶轻轻地扇动翅膀,抬起脑袋,与他寂静地对视。
不知过多久,句心念传到妖魔心上。
『你为何在这里?』
伏看他,微微地蹙起眉。
大概有天,他也会像那只寒蝉样,在此昏冥之处,悄无声息地死去。天上佛,也会像当初目睹着寒蝉挣扎他,无动于衷地垂眸旁观,见证着他消逝。
他不再关心塔外是白天还是黑夜,窗前是豁亮还是黯晦。
当他意识清醒时候,就坐着,等坐累,直接卧倒在地上,枕着那些玄铁链,静静地睡去。
那些腥风血雨,繁花似锦,在梦里全都无影无踪,唯有枯守无涯,来日苦多。
如今,这座封魔塔就是他整个寰宇,是他白天,是他黑夜,是他极目所能望到尽头,吞噬着他声音,吞噬着他魂梦,吞噬着他喜怒,吞噬着他所有念想,所有希望。
此地静悄悄,没有人知道,在这荒芜天阴山里,仍然关着个妖魔。
他挣脱重达万钧玄铁链和枷锁,浑身鲜血淋漓,可他还是没能出去。仅仅是佛陀在千年前留过道封魔印,就足以将他困在这不足百尺石塔内。任他煞费千般手段、呕心沥血,依旧无法离开这里。
石塔外,百姓们依旧是安居乐业,闲时去各个寺庙里烧香拜佛,佛依旧是高高在上,受着众生膜拜和供养。
谁会在乎某个荒郊野岭里还关着个妖魔,谁会关心个妖魔在这里嘶喊过,愤怒过,痛恨过。
就算真有人知道,也只会对他评上语活该。既然这狐妖能沦为妖魔,定是杀过不少无辜。此番落得这个业果,不过是老天让他也尝尝那些家破人亡痛。
伏默然,注视着那只黑蝴蝶,问他。
『你是谁?』
『目前不能让你知道,也许以后会相见。』
『被关在封魔塔里,你说这些有何用?』
『天意安排,你不会直被关在这里。』
这只蝴蝶还会传心念,那来者必然不是蝴蝶。
『是妖魔,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你不该还在这里。』
『还?』
『快到时间。』
因此妖魔在这塔中,不分昼夜,寂静无声,眠中无梦,不喜不悲,万念俱消。
……
直到有日,有只黑色蝴蝶从窗外飞进来。
黑蝴蝶在晦暗中翩翩而舞,停落到妖魔指尖上。
妖魔没有动,低眸看着它。
这世道怎容许妖魔逍遥,只要被世人盯上,视其为恶,他就罪该万死,绝不能留得半分快活。
……
天阴山封魔塔内,妖魔衣袍破烂,枯坐在墙角处。他挣开千钧重枷锁,却仍然逃不出这里。封魔塔里遍布丧心病狂痕迹,墙砖上有触目惊心血、断续蜿蜒抓痕,地上有被砸得四分五裂石块和干涸多年血迹。
妖魔早就安静,他被关在这里已然七十多年。
现在,他只是在墙角里坐着,不知在想什,或者什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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