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总觉得这幕无比熟悉,似乎在梦里佛堂见过,不过那梦里落泪,是个赤发墨袍男人,平夙愿刚好与他相反,她是墨发
伏见状,又说:“们鼻子不样。”
“怎不样?”无尽不解地看她,看到她鼻尖上沾块泥,不禁笑,又说:“是有点不样。”
无尽笑得温柔,顶着那张脸,让伏又生出错觉,他眯起眼,看着无尽,又说:“大师,今天就还俗吧。”
这半年多来,伏经常对无尽说这句话。
大师,还俗吧。
“你帮找找桃子酒,昨儿下午新埋,就埋在松树底下,在此处等你。”伏对那松鼠说道。
“它听得懂?”无尽感到讶然。
“当然。”
委托完小松鼠,懒散如他,就不动,抱着肩在原地等。
没过多久,那小松鼠颠颠地跑回来,拖家带口,领群松鼠,围着伏,好似在七嘴八舌地汇报。
结果第二天,他就忘记是埋在哪棵树下,让无尽陪着他在山里棵棵地找。
“记得,是在棵松树底下。”伏仔细回忆后,如此说道。
“这山上有上千棵松树。”无尽无奈。
“棵很高松树。”
“每棵都很高。”
红衣美人举止孟浪,薄幸张狂,僧人无尽起初不习惯,等时间久,就也惯。
只要她浪,他就把眼睛闭上,她靠近,他就退三步。
斗智斗勇,见招拆招,总是有解。
红衣美人在这无上伽蓝中既蹭吃又蹭喝,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有年之多。
那僧人口中师兄弟,在外化缘,直都没有回来过。
还俗与成亲。
起初,无尽总是严词拒绝,但是对方无比执著,好似当真就非他不可。
后来,无尽再答这个问题时,竟然逐渐地多犹豫。
大概是因为有次他看到她在落泪。
红痣在眉骨上,泪珠在眼尾下,两相映衬着。
无尽新奇地看着这幕,他们又随着松鼠来到棵松树下。
这松树,居然就在离伽蓝不远距离,还不及百米远。
伏蹲下身,动手刨那棵松树底下土,无尽也蹲下来,问他:“你怎确定在这棵底下?”
“闻出来。”
无尽也低头闻闻,却只有泥土味道。
伏抬起头,对着松浪眼望去,挑眉,还真他妈是。
深山老林,多有蚊虫,这些蚊虫不能咬伏,也不能咬无尽,但是整座山头就只有这两个活人,所以那些蚊虫在俩人周身晃来晃去,嗡嗡烦得很。
伏心烦意乱,拨开蚊虫,不想再耗下去,看到树上有只正在磕松果松鼠。
“小松鼠,过来。”
伏招手,那只小松鼠抬起小脑袋瓜,看到他,就蹦蹦跳跳地过去。
红衣美人,红衣美人,就是这变外形却毫无自知之明伏。
他在这无上伽蓝中混年,还是没有找到毁这僧人禅修机会。
伏尤好喝酒,可无上伽蓝中怎会有酒。
于是,这天他找来个罐子,将米酿成酒糟,学着冷月环操作,在罐子里塞半个桃子。正当他要把罐子埋在伽蓝梧桐树下时,无尽拦住他,说伽蓝里不能有酒。
伏嫌他扫兴,转身抱着酒罐子出去。他在外头走来走去,挑棵顺眼树,把罐子埋在树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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