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两银子算得什?!老子过两天直接付你双倍!”那胖子厚实手掌拍桌子,震得桌上筷子都颤颤。
“还吹呢,媳妇孩子全跑,自己欠上万两银子,就剩条命,还敢吹牛。”旁边有认识这胖子人,小声嘀咕道。
看来,这胖子是个远近闻名老赖。
他点壶蜜酒,坐在小酒馆里,边喝边等人。
这个小酒馆不大,摆上个五六桌就满,伏自己占桌,只剩下四桌,还有个店小二。
他喝着蜜酒,向那几桌看过去,都是穷人,草鞋破烂,衣衫褴褛,兜里没几个钱还嗜酒如命。他这个华衣锦袍坐在当中,显得格格不入,被人翻来覆去地看过好几次。
伏浑不在乎地迎着这些目光,反过去打量他们,太瘦,这个那个,都长得太瘦。
从那些人拿着酒手就能看出他们沧桑贫苦,脏兮兮,虎口有些龟裂,大冷天里穿着带洞草鞋,露出里面泥。
伏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从他上山时就知道,换句话说,切都如他所料,亦如他所愿,但这也是第次,他希望不要那如自己所愿。
第世他把烈成池演二十年,这世,他又把无尽演五年。就算无尽决定娶她,只要无尽落入俗世,他想毁和尚禅修意图也就达成,那些洞房花烛、闭门酣歌谎话,伏情愿陪他演到底,无非是再多几十年。
只是,和尚不愧是和尚,无心无情得透彻,饶是他问过千遍百遍,都还是无动于衷。可他依旧尽心尽力地演这场戏,想让和尚对他动情,哪怕只动半分也好。
归根结底,伏就是在赌有佛心和尚还会不会爱上他,如果和尚半点儿不爱他,别提五年,即使他再演五十年戏,也都是白费功夫。
可是话说回来,他对无尽那些爱语,那些挽留,难道就全是假吗?假戏真做,假假真真,如果没有颗真心,如何让那些眼神逼真得淋漓尽致?在他问过千遍百遍里,也如此千遍百遍地,暗自期盼过那人点头。
伏目光深沉,众生皆苦,穷人更苦,他本不该在这些人当中做选择,可惜,他对世人早已没有同情心。
如果能给穷人时荣华富贵,说不定这些穷人就算死也愿意。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个大腹便便穷人,高低眉,双眼珠子贼溜溜,脸上油腻,从面相就能看出是个贪财如命。
“小二!赶紧给老子来壶白羊酒!”那人大刺刺地坐在桌前,人占俩位置,颐指气使地叫喊道。
“官人,你…你这半年都赊好几两银子啦,小本生意,顶不住您呀。”小二点头哈腰地过去,面露为难。
只是,切都还是太如他所愿。
伏离开无上伽蓝,摇身变回原来模样,只是他还要留在人间,并未把赤色头发变回来。
他脚力很快,借用妖力,离开无上伽蓝不过炷香功夫,转眼就到山底下。
山下六七里地外,有个繁华大城镇,名为痴海城。听说这个名字来自城中块人形石头,好像是哪位痴情谪仙所化,伏对此也不清楚,因为痴情就被谪入凡间,他只觉得好笑,还真像仙界贯做派。
他走进痴海城,找家偏僻小酒馆,五年没怎喝酒,他倒是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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