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以为这妖魔会感到安心,停止颤抖,没想到他却先是露出丝苦笑,尔后是兀自大笑,眼神咄咄地紧盯着和尚,眼白充血,咬牙切齿,问道:“为什……”
和尚疑惑地看
伏闻罢,磨牙切齿,眼底泛红,蓦地伸出掌,指尖转为锐利爪,道:“也许你早就忘,究竟为何才沦落至今!”
玄和尚见这妖魔有杀意,单手立掌,佛光骤明,油纸伞亦落在地上,被风吹着滚远。
忽然,道惊雷撕碎云层,从天直降,訇然雷音仿佛炸在耳旁。伏登时浑身瑟然,指尖都颤起来,他惊惧地看着那和尚,和尚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你…”话至伏唇齿边绕半圈,折下颜面,对和尚道:“离近些。”
和尚略微皱眉,不明所以,视线落在伏发颤指尖。
是难看。原来这和尚去金幼城,要化解是厉鬼屠城之事。诚然,金幼城死几十上百人,不过那些人都是伏杀。他当然不是什厉鬼,而是比厉鬼更凶险万倍妖魔。
伏并未声张,也未告诉和尚他就是他要找‘厉鬼’,反而与那和尚同来到金幼城,块儿被官府安顿在座府内。为试探和尚今世能耐,伏耍些手段。金幼城内依旧惨案连连,那些人都是伏杀,皆被他用以魂祭。
起初两次,和尚都无所察觉,第三次时,伏尾随个矮胖富贾,来到富贾家中,照例杀他全家。
这时,天上雷声忽作,掀起狂风,卷下,bao雨,浇透伏衣裳。百多年来,伏对雷声恐惧已是深入骨髓,他原本沉浸在血戮之中,忽地听见这隆隆亡音,竟是时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他头上雨忽然被把伞遮住,他后知后觉地回过身,对上道平淡如水视线。
伏缓缓地放下手,亦收爪子上锋芒,颤声道:“过来。”
和尚顿住三秒,手中佛珠光熄,走向伏。和尚见他发抖得厉害,尤其是手,道:“只是雷声,会就过去。”
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好似不肯相信。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风雨依旧狂作,雨珠织成铺天盖地网,然而滚雷声音渐弱,列缺匿于云霄,缓缓地,天地之间唯余雨声潇潇。
这是第次,天雷在伏面前主动隐退。
伏怔怔地看着重归平静天幕,目不转视地看许久许久,目光才徐徐落回到玄和尚身上。
和尚看上去是悔,对他说:“也许不该救你。”
伏脊骨发寒,想辩解,又深知无可辩解。他瞋视那和尚,见他念珠正烁佛光,清楚和尚此世法力更加高深,寒声问道:“你莫非要降不成?”
见这和尚不答,伏冷嘲:“这模样还真似曾相识。”
第七世,伏在痴海城如愿报复和尚,自认与和尚已是两清,便离开痴海城,打算回妖界修养两年,就去找啼野将所有事情都搞个明白。然而天雷突降索命,休说容他找到啼野,连性命都要给他夺去。伏细究天雷缘由,只能想到是他毁和尚,因此遭天谴。而他活下去唯希望,就是重新找到和尚。可惜在那之后百年,他受尽天雷折磨,却再也没有遇见和尚。
“行恶即是恶,赋予万个借口,恶终究是恶。”和尚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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