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伏慌张之色显于脸上,害怕自己又陷入这无穷无尽噩梦。
直到有人在迷雾里牵住他,对他说:“在。”
妖魔看向他,眸中情绪难明,“路行来,举步维艰,万事皆与愿违,本心值几个钱?故情在生死面前,又值几斤重?”
伏话说到半,忽然顿住,他想起段遥远往事。那时烈成池不愿当皇帝,他就在这棵桂树下对他讲道理。他说,小孩儿,你真以为这世上是事事顺遂吗?与所愿南辕北辙,天意不可违,这便是无常……
伏记起这段往事,忽觉讽刺至极。
他自以为身在迷局之外,原来,他不过是身处于更大迷局之中。
……
瓣桂花,些画面和声音在他脑海里掠过,赤发狐妖,香醇酒气,爽朗笑声,盲症小童,以及满地黄色桂花。这熟悉画面让他心上发热,仿佛切都已久违。
伏瞧见和尚单手落子,眸色渐深,这个和尚不管在哪世,都习惯于用左手对弈。
最关键枚黑子落到这里,其实这盘棋局胜负就已分。只是这场胜负,迟来将近五百年。
“是你赢。”妖魔说道。
听闻此话,玄看向他。
天际泛起鱼肚白,城郊荒野陷入晨霭之中,白茫茫片,什也瞧不清,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往回走,伏在想心事,走神,等他抬头时,已不见和尚踪影。
他转身环顾四方,唯有无尽晨霭,将他重重包围,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不知为何,伏竟有些发慌,叫道:“玄。”
然而,四周寂然,没有人回应他。这场面熟悉,很像他最近几年常做梦。梦里,他被困在迷雾之中,那些他想要得知真相,就掩盖在重重迷雾之后。可是无论他如何伸手,也摸不到半点儿边际,他想尽方法,喊破嗓子,耗光气力,却还是被困在迷雾里,永无出头之日。
“赢能如何?”
“会信守约定,答应你个要求。”
眼前阴气沉沉妖魔,对比玄想起画面,分明是同个人,为何却大相径庭,他道:“希望你以后不再杀人。”
妖魔眸色黯,回绝道:“这个不行。”
“看来此处是你忘不故地,你却再残害当地百姓,这是你本心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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