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怒气到极点,纵然被毒得喉咙发哑,也忍不住嘶声骂道。
“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若早知是你这老阴比在作祟……就先把你给杀!”
骂完,他阵剧烈咳嗽,喉腔里咳出黑血来。他两眼通红,瞪着眼前屏障,就算找不到那个倒流壶阵眼,难道用蛮力也不能硬破开?
魔炁攒聚,杂音呼啸,壶中天土地颤抖着,黑雾在他指掌间缭绕,蓄势至极,他猛地发力破向那结界,连远处山峦都震震,琉璃屏障却依旧纹丝不动。
啼野无端沉默阵,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伏名字,再听竟感到有些陌生
“当你从阙月醒来,发现身上九玄弑神钉还在,定会回凤蛊山找灵窍,可你找不到,只能四处奔走,待你耐心耗尽,会选择拿青霄宗来开这个口子,所以把伏羲琴留在青霄宗。”
“青霄宗现任掌门,那个姓江孩子,当年饮鸩毒,用草木重塑他身体,也取走他七情,如此,他就可以拨响这把伏羲琴。但是最后你会发现,灵窍其实在手里,你只有找到才行,师弟,是不是很解你?”
将欲行谋略就像无形枷锁,步步把啼野越缠越紧,如同绸缪束薪。
魔龙坠入罪渊,啼野跌下神坛,为这个时机,他不动声色地等待千年,等离火氏起阵召魔又是十万年,拼凑灵窍同样是十万年,打造壶中天三万年,为而今万无失,又是等千年。
等待,仿佛是将欲行生命中最擅长做件事。
眼神中有些猜忌。
将欲行道:“为拔除情丝,用八百年,那时每天都想,这疼,那换你疼疼,也是公平。”
听到这里,伏有些听不清楚,他猛烈地咳嗽着,似乎毒发,喉咙里都溢着血味。
他忽然想到,这里叫作壶中天,也许阵眼不在这棵树,而在那个桃形倒流壶,就是先前重明鸟用嘴叼过来那只。若是当真如此,他就更不可能出得去,将欲行想要他死,绝不会把倒流壶留在这里。
等耳鸣渐渐过去,他又听到将欲行声音。
纵然心中已是大夜弥天,他表面却依然月朗风清,道:“只要你入壶中天,就把灵窍还给你,可好?”
啼野眼神仍如刀锋般冷厉,道:“不好。”
将欲行上善若水,像个十足体贴好人,温声道:“你们两个好朋友,不想见面?”
啼野视线顿。
将欲行道:“你可知这把伏羲琴,是伏亲自送来?”
“虽弹成诛魔曲,但是掼入十八根弑神钉,有两根都被掼偏位置。”
将欲行语气云淡风轻,目光和缓地落在啼野身上,啼野颌骨轻动,声不响。
“你湮灭以后,三界举力围剿离火氏,帮着他们暗中逃亡,助他们定居于阙月。魔族懂得如何摆阵,凭着离火氏忠心,他们定会不遗余力地将你召回来。”
“可如此等,就是等十万年,拼凑你碎裂灵窍,也同样用十万年。”他手中捏着那枚灵窍,转半圈,它在落日余晖下散发着光泽,“在梦泽干涸泥土里,每天寻找着它残骸,它残骸比尘埃还要微小,风吹,就什都没有。”
啼野看着他手中灵窍,眸中泛着刺骨冷意,漆黑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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