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趴在桌上叹口气,心道他这不是没想过,他是连想都不敢想。
自古以来,但凡北方出现能统草原雄主,对中原来说都是灾难,像匈
袁绍欲得冀州,韩馥没有抵抗之力,他们家主公欲得冀州,不去想袁绍手下兵马,袁本初同样没有还手之力。
只问题是,以袁本初野心,即便冀州世族不支持他,他也不会轻易松手。
韩文节身为州牧才能平平,既无称霸之心,又无驭下之能,如此才能让袁本初轻轻松松拿下冀州,若他们想拿下冀州,便不能不管袁本初手下那二十万大军。
郭嘉托着脸半靠在书案上,姿态闲适好似在谈论今天晚上吃什,“若二位是袁本初,是选择意孤行和长兄厮杀夺权,还是选择避开长兄去别处积蓄力量?”
袁绍确兵强马壮,但是不管怎说,只要他有割据方心思,就不能不顾名声,以袁本初为养名宁愿多年守孝行径,他不可能不明白名声重要性。
他念叨两个时辰。
戏志才饶有兴致看会儿好戏,郭奉孝嘴皮子功夫厉害,难得碰到能让他张不开嘴人,看他吃瘪比处理公务有意思多。
不过看戏不能太明显,该捧还是得捧,万让他下不来台回头生闷气,怕是得疾医多熬几碗汤药才能消气。
有戏志才递台阶,郭嘉终于找到理由说话,从书案下暗格里拿出叠纸,提笔蘸墨寥寥几笔勾勒出冀州幽州并州舆图,“主公欲取冀州,你们觉得胜算有多大?”
荀攸和戏志才脸色皆是怔,袁绍袁术兄弟两个进府时间不长,加起来没有说几句话就被赶出去,从他们家主公态度来看,他们可以猜到这次见面结果好不到哪儿去。
和袁术打可以当兄弟间互相看不顺眼,和他们家主公打,天下人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即便打赢保住冀州,以后怕是也没人敢来为他效力。
并州虽苦,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打开新天地。
若不是主公提及,他甚至没想过袁绍占据并州会是什情况。
胡人内部不是块铁板,南匈奴内乱未平,乌桓为护乌桓校尉管辖,不同部落各自为政,羌人、鲜卑杂居其中,如果让他们继续混战,中原这边打成什样都不用担心并州忽然出现股强大势力威胁中原。
可要是有人能镇压所有胡人,将他们拧成股绳来反攻中原,以中原乱象,能挡住胡人骑兵铁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以他们如今实力夺取冀州,难度不小,却也不是不行。
戏志才沉吟片刻,指尖落在书案上点点,“主公意思,智取还是强夺?”
“府上兵马不多,主公可舍不得让他们白白丧命。”郭嘉放下笔,将纸往前推推等着晾干,“冀州牧是个好位子,韩馥让袁绍,没道理袁绍不能让给别人。”
“袁本初不是韩文节,他不会主动将州牧之位拱手让人。”荀攸摇摇头,顿下,继续说道,“除非主公以袁氏家主身份联络冀州世族,让冀州世族来给袁本初施压。”
当初韩馥让出冀州,不光是怕惹火烧身,而是冀州世家几乎都站在袁绍那边,州牧要掌握州大权,首先要做就是和本地世家打好关系,在本地世家全部站在地对面情况下,这个州牧之位他不让也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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