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寒风袭面,细碎小雨滴尽数飘来。
刚刚从酒店带出来温度逐渐冷却,
于庭酒劲瞬间被寒风浇灭,天边下着蒙蒙细雨,如刀子般扎在皮肤上,冻人瑟瑟发抖。
枯树矗立在路边,干瘪枝桠交错。
于庭看着扶着叶然沈时,说:“先去前面打车,这个点不定能打到。”
今天天冷,还下雨,路况不太好,往日川流不息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路灯为雨幕染上层白,于庭背影渐渐远去。
沈时垂眸看着走两步路缓步叶然,静两秒,蹲下身,“上来。”
他听见熟悉声音,身前男生半蹲下来,与他平视,他模糊视线中只能看见男生立体面部轮廓以及双黑沉沉眼眸:“你喝醉。”
接着,混沌思绪中横插进个男声。
“靠……沈时你憋多久,这急?”男声顿,转为惊讶:“……叶然?咋这是,喝醉?”
叶然迷迷糊糊,打个酒嗝,他莫名觉得愧疚,轻声道歉:“对……对不起。”
沈时和于庭同时看向他。
依旧没有回复。
他发会儿呆,又叫:“……沈时?”
这次他等很久,还是没有听到沈时回复。
安静几秒后,叶然低下头,慢慢“挂断”电话。
*
对不起啊,沈时,有点头晕,可能没法去找你们。”
“没事,”那头沈时似乎起身,椅子后挪发出沉闷声响,他声音却依旧不急不缓,问他:“们也结束,要回学校,你在哪,去找你。”
他在哪儿?
叶然又懵住,“在……”
他已经走进卫生间,茫然地左右看看,卫生间里有几个人,都在洗脸,洗完脸醉醺醺和他擦肩而过,撞下他肩膀。
他身形劲瘦挺拔,棉服包裹下依旧能看出肩宽腿长,微微俯身时,五指苍白而有力,抓着叶然胳膊,让他趴到他背上。
不用再走路,叶然掀掀眸,努力想要说句什,最终话还没说出口,他便陷入昏睡。
沈时背着他走进雨中,小雨打在脸上,走两步路,他侧过头,低声说道:“叶然,戴帽子。”
连帽卫衣帽子垂在脑后,叶然没动弹。
沈时够不到他帽子,只能加快脚步,迅速去路边停车点找于庭。
叶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到处都是片白茫茫,脚下棉花糖越来越软,他快站不住,于是他又说句:“对不起。”
“好像要摔倒。”
*
“叮”。
旋转大门被推开。
冰水冲在脸上,叶然更晕。
他觉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五十多度威士忌后劲又烈又浓,杀伤力不比炸/弹低,他扶着墙壁,步步蜗牛似往外挪。
卫生间内有脚步声响起,很快停在他眼前,压下大片阴影。
叶然抬下头,水珠顺着他额发往下坠。
“叶然。”
手机“砰”声掉到地上,叶然思考会儿,才蹲下身捡手机。
“叶然?叶然?”手机里沈时声音有些沉,脚步似乎也越发迅速:“叶然,你怎样?”
叶然捡起手机,下意识擦掉屏幕上灰,他头昏脑胀,反胃厉害,没注意把电话挂,说道:“在厕所。”
电话里没声音。
叶然愣愣,叫道:“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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