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住大多是低等内侍以及他们这些新分来小内侍,不由地都被惊动,从门口窗子里张望,看到王选瑟缩着被两个太监拖出来,他今日用晚食时刚刚炫耀过他今日给太子磨墨,用墨块带着奇异香味,砚台又是如何冬日不冻墨,如今却被拉到院子中央压着跪在冰冷地板上,身上还穿着单薄中衣。
院子内张宏身大红锦衣,身后带着几个绿衣直身执事太监,面寒似水,个执事太监喝令王选立时收拾行李,着发回内务司。
王选满脸迷惑地抬头问张宏:“张爷爷,可是小哪儿伺候不周到?还请张爷爷明示,多给小个机会。”
张宏只冷笑声:“今儿听说你伺候太子习字时候多嘴多舌?”
王选面如金纸:“太子当时并没有说什啊……看着他还挺高兴……张爷爷,不是弄错吧?您让再见
纪小,怕你们犯糊涂,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同样是入宫伺候人,却有天渊之别,内书堂讲习,那是什人?正儿八经大儒,甚至曾为帝师,十年寒窗读进来,如今给你们讲习,般人哪来这样大福分?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班小太监里机灵些名唤薛早福笑道:“小们虚受厚恩,无报答,这忠字何在?张爷爷这是爱惜们才用心提点,们岂有不奋力用心?张爷爷只管放心便是,定不敢丢张爷爷脸。”
张宏听这话心里熨帖,拿眼打量下薛早福,道:“杂家这张脸算什,别丢娘娘脸便是,你们好好地学着,学得好,将来能到太子身边伺候,造化大着呢,杂家到时候还得和你们讨口饭吃。”
小太监们都惶恐道不敢,张宏敲打他们两句,才算散。
得敲打指点,坤和殿这群小内侍这段时日,也模糊知道自己这批人是给太子准备,少不得心下暗暗起竞争好胜之心,时之间连夜里梦话都少不得在背诵功课,月才过,月考成绩出来,因为本就是在新选内侍中挑出来,资质本就是最好,果然坤和殿十人分数都在甲等,颇受瞩目。
由于是第次月考,双林不好把握尺度,成绩也颇为不错,又因他年幼,讲习怜惜,少不得夸两句,柳青这次虽然也考甲等,却颇为勉强挂在最末,这让他生些危机感,到底年纪小遮掩不住,在双林面前说些风凉话,双林只做懵懂不觉糊弄过去。
月考成绩出来后没多久,因喜便亲自到他们这群小内侍房间里传月考里颇为出类拔萃薛早福、梁洛、李君、王选四人去见王皇后,回来后四人面上颇有喜气,原来王皇后选他们四人这些时日便去太子身边伺候着,也并不领正式差使,只是先跟着使唤。
时众人艳羡称贺不已,风头又盖过前些日子柳青和双林能到三皇子身边伺候。柳青也是眼馋不已,更是和那四个小内侍贴得更近,每日里薛哥、梁哥不离口。内书堂这批宦官学生约有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在同地方当差会亲近些,又有同乡交往密切些,柳青这些日子更是和他们走得近些。
可惜没出风头几日,便出档事。
这夜他们正洗脚上床睡觉,小院门却被推开,外头有人喝令王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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