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东宫去吧。”
结果过会儿剪云来禀道太子跪在檐下,王皇后眉心蹙起来,微微有些恼地扔手里骨牌,却又很快平息气息,淡淡道:“让他跪着吧,倒要看看他如何糟践拼命给他调养好身子。”
过个时辰后,想是到底心疼太子,王皇后虽然直在教楚煦,却有些神思不属地问:“还在?”
剪云慌忙出去,顷刻便回来道:“还在跪着,侍卫们拿蒲团给他垫着,只是脸上有些白,想是风吹着。”
王皇后叹口气道:“罢罢罢,都是前世冤孽,叫他进来吧,前边先让人替他揉揉膝盖活血。”边叫人拿点心来给三皇子用。
不多时楚昭进来,进门便又直接跪下,垂眸低头,言不发。楚煦旁好奇地看着哥哥,双林连忙用筷子夹只玫瑰搽穰卷儿引他吃,楚煦果然被那热腾腾点心吸引注意力不再看楚昭。
只看上头王皇后面如寒霜:“你当年早产,身子骨向不好,不知花多少心思在你身上,你如今为个伴读,倒是要将你亲娘这些年番心血都白白糟蹋?”
她意有所指,似乎是说身子,似乎又是再说别,楚昭雪白张脸上眼睛黑漆漆:“母后,雪石和别人不同,自幼伴在儿身边同识字读书,情分和别人不同。他这般年幼,顾家事他也不懂,如今牵连下狱问罪,何其无辜!您现在身怀有孕,父皇十分看重您,若是给父皇说说情,他年纪小又无辜,父皇定会答应您。”
王皇后微微叹口气,却没有说别,只是起身亲手扶起楚昭,眉心轻蹙:“你是个面冷心热,和你父皇样……只是后宫不得干政,如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是在个极险位子上,哪日不是如履薄冰,跟着你父皇这多年,直深得他心,就是因为从来没有越过他心里那根线。你父皇他……自幼诸事不能自主,谨慎忍耐多年,登基后便分外在意,不喜人掣肘干涉于他。顾相这次被问罪,绝不冤枉,这是三司定罪议刑,国法在前,为后宫之主,妄动步,便是授人以柄。如今东宫局面,不是轻易得来。昭儿,知你和顾雪石同长大,情谊甚笃,只是这次命该如此,能做,只是知会大理寺刑责司那边,小心施刑,多加看护,待到进宫后,将他安置在东宫内,仍让他伺候你,到时候你再怎照应他,也都由你,后宫事务能主持无人敢置喙,前朝,却是万万不能。”
楚昭眼圈忽然红,嘴唇微微颤抖下:“他贯心高气傲自负才情……若是受那奇耻大辱,只怕不肯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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