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心念转,已想明白:“顾公子入宫?”
冰原冷笑声:“是哪门子相府公子呢,往时做伴读,和太子亲厚,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指使们伺候人团团转。如今因罪没入掖庭,娘娘和太子念着往日情分,入宫也没去内务司那儿,直接就送到东宫里来,太子亲自安置住处,还住在从前做伴读时住地方,吃住都和太子样用度,这还不足,进来便寻死觅活,不是绝食便是闹着要撞墙。太子书也不读,事儿也不做,日日只守着他,煨着他,好不容易才不寻死,也并不正经当差,每日只是在房里养着,只说是才受刑,身子虚,得好好养,就算他罪奴,去势是全去,和们良家进宫净身不样,那也受刑得有月有余,还没养好?想当年们净身,那可是三日就要下地走……也罢,反正每日只在房里也不出来见人。”
“后来太
“早福生病,已是挪到安乐堂调养约有半月。”
双林吃惊,忙问:“不知病情如何?可严重?也该去看看才是。”
冰原摇头黯然道:“你都是贴身伺候小主子,安乐堂那边看到们是万不会让们进去,过病气又过给主子不是好耍,托人送过两回东西,听说病势十分沉重,有些不太好,迟迟没法子伺候。”
双林心里抽,看冰原脸上神色,忙问道:“这里也有些存下来月钱,不知哥哥可有路子替送进去给他尽尽心?”
冰原脸上微微缓和道:“看你年纪小小,倒有心。”边悄悄拉他到旁低声道:“银子就不必,倒是换成实在些药或是用东西,大概还能到他手里,若是送钱,就白白便宜别个。”说到此处不免眼圈红,又怕被人看到,忙忙拭泪道:“竟是不如宫女们,若是染时疫,还能遣送出宫,发还家人调治,们这等人,连回去地方都没。”
双林心里也十分难过,只是对他道:“若是有什能帮得上,只管开口,这边也不识得人,只是前儿看他还好,怎忽然病势如此沉重?”
冰原脸上沉,低低道:“别提,前儿不是陪着殿下跪在寒地里,回去殿下发热,他又忙乱强撑着着伺候夜,晚上便自己病得人事不知,只是发热说胡话,病势凶猛。太医看立刻便让挪出去,那日出去,便再没回来过。使人去探两次,只说不好,听说咳嗽见红,竟是成个凶险大症候。”
双林心里沉重,只得面前宽慰他道:“薛哥哥贯与人为善,又广结善缘,定能化险为夷,痊愈回来,冰原按按眼圈,沉沉道:“希望如你所说——咱们在主子面前,还得装着笑脸,不许露出苦相来,如今也只有在你面前才好说两句心里话,也不知哪日到也到那等田地,还有哪个人能念着。”
双林勉强笑道:“哥哥您如今得太子赐名,显见得很受太子宠幸,还是不要说这灰心话。”
冰原摇头道:“殿下待们优厚,无非是因为们是皇后娘娘赐下来人,这是贵人知礼持重之处,却不是们能恃宠而骄,更何况如今太子身边更是来得用知心人,们算得上什呢……”说到这里,脸上已是难掩出现丝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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