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笑笑,连日抑郁眉眼果然舒展些,忽然有些感慨道:“父母在,不远游……”看看双林,忍下问他父母情况,这些自幼进宫内侍,哪个不是身世堪怜,只怕问又想起雾松,这人生团乱麻,他自诩尊贵之人,这些年却处处掣肘,并无事顺心如意过,却不知那高高在上父皇,
来吗?是不是因喜胁迫你,还是被雾松吓到?如今因喜不在,孤还是可以做主让你走,真想走,你就走吧。”
双林听他说话,心里微微有些酸楚,这些时日天翻地覆,直压在自己头上王皇后终于不在,他却也并未觉得轻松,对楚昭心情,他着实有些复杂,过会才道:“宫外生活不易,跟着殿下在藩地,又得殿下信重,应该过得不错。”
楚昭沉默许久,才道:“藩地那边没那多规矩,以后……你也自在些——将来,如果有机会……”他倏地住口,不再说话,只是个人沉默着,仿佛也对自己未来有丝迷惘,他自幼就被培养成为名储君,如今不当储君,他应该做什?国家人民,似乎已不再是他责任,他应该做什?
第二日清晨,楚昭见化名崔刚肖冈,他当年被掳上山时候被蒙着双眼,并没有和肖冈打过照面,因此也没有多想,只听因喜说是王皇后暗自经营产业,因此勉励崔刚番,又商量些细处,商定将小世子、安姑姑、乳母等人装成官眷,由队镖师迟天护送就藩,而他们这队乔装为去关外采办商人,楚昭则扮成第次出来行商富商小公子,由老家人、小厮们服侍着出来行商,请镖师护送货物,楚昭饶有兴致样样看过那些三七、茶叶、丝绸、陶瓷、铜器等物,又叫拿货物账册上车要看。
连肖冈看到他如此平易近人,不耻下问,也有些意外,寻机悄悄和双林道:“看起来倒是个好性子,没怎为难你吧?”
双林笑道:“这些贵人讲究身份,轻易不和人动怒,但是若要动真怒,那也不是随便能息怒,还是莫要接近好。”
肖冈吐吐舌头,他身上还背着当年掳走太子罪过呢,哪敢凑上前,天亮时候,他们行人已启程,因着才出京没多久路上还有人,所以楚昭先在车里呆着,双林扮成小厮打扮在车里陪着他。车中无聊,楚昭看着那些货物账册,有些好奇道:“火腿居然也有?云南火腿也不知是怎制法,和浙江那边味道有何区别。”
双林道:“听他们说过,这火腿生制,在天然石洞风干制,只火腿要做三年才最好,关键是盐好,听说是当地产出盐,多也不苦,风味十分特别,那边火腿做得出名就有宣威、诺邓好几处。少爷想尝,会儿歇息让他们送道去厨房做给少爷尝尝,还有普洱茶听说也是难得,不过普洱茶拿到北边获利会昂贵些,这云南火腿也就是图个味道新奇,北边腊肉风干肉多得很,普通牧民肯定不会花钱买这个,大概只能卖给些富贵人家,所以没带多少。”
楚昭看他如此流畅转变称呼,覷他两眼笑道:“路上麻烦,不好办也不必勉强。”
双林道:“不难,这路还是有客栈歇息,少爷只当是出外四处游玩,散散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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