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被他几句话逗得心里也轻松些,转念想自己经营数年,也不是昔日灰溜溜就藩还要隐姓埋名私下就藩那个落魄皇子,撤藩,难道真就能撤自己所有权柄吗?不由豪气顿生,笑道:“便是退隐山林,也是来挣钱养家,断不会叫这娇滴滴小媳妇儿去种地。”说罢轻轻亲亲双林嘴唇,起身出去叫人梳洗换衣,传骆文镜、雷恺等藩地文武属官不提。
半月后,肃王办完所有移藩手续,正式离藩回京。
离藩那日,楚昭兴办农学学堂、望海崖藏书楼抄书士子、工艺局艺徒、济贫院孤寡幼小,都沿途拥着王驾步行恭送,又有绅衿民庶,感激楚昭德政,送许多万民散德政牌路高举,乡绅父老们每人都手执高香,路拭泪,送至城外,更有许多文士都来做诗文送别,亲自携来面呈,楚昭只得步步停舆,人人慰劳,送行藩民尚络绎不绝,到边哨卫所,更是有许多将士换便衣,却仍是行成列凛凛生威,远眺送别,直送出三十里,才含泪看着王驾远去。
藩王本为镇固边防、翼卫王室而分封,本有三护卫,如今撤藩削卫
暗中。
天亮时候,楚昭才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双林斜靠在贵妃榻上,已经睡着,初生晨光照着他侧脸似乎温润青玉般,这些日子双林夜夜陪着自己不离左右,想必也是困得很,他走过去,拿毯子替他盖上,才动双林就已醒过来,睁眼看到是他,坐起来。
楚昭轻轻揽他道:“双林,你结束这边店铺,带银子,去找李家兄弟,出海去看看好吗?”
双林怔,却知道楚昭已做决定,抬眼看他,双眸清澈而坚定:“殿下,当日答应过先皇后,您要进,便为您出谋划策,辅佐您进,你要退,便替您保驾铺路,让您全身而退,无论王爷您做出什决定,傅双林都和您共同进退。”
楚昭低下睫毛,眼圈微微发红,显然也有些难以平静:“大宁藩虽然如今看着繁荣,却也是去年才遭受过兵祸,好不容易才恢复,孤不忍为自己己之私,将藩百姓,全军将士,都拖入这不可知未来,遭受兵革之苦,更重要是……父皇曾待恩重如山,只要他在,孤决不能先做那不孝不义之事,孤决定接旨撤藩,进京面君,若是父皇当真受制于人,孤拼命也要解救他出来,但若是父皇只是希望孤做个太平闲王,孝顺儿子,孤身本也是他给,他要收回去,孤无话可说。”
双林面容平静,似乎早猜得到楚昭会选择这条路,他低低道:“殿下既然决定,总跟着殿下便是。”
楚昭抱他道:“孤回京,不知到底会面临什,若是真父皇已被洛家挟制,只怕孤很快便会被圈禁,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掉,你这样性子,哪里受得那样生活。”
双林想想道:“无非也就是这辈子罢,下辈子再来过。再说也未必就如此被动,殿下要进京,们便计划周详些,到时候大不你也不做这个亲王,咱们到民间隐居做个农夫去。”
楚昭忍不住笑下:“那大概合你意。”
双林道:“嗯,到时候某人可不是高高在上王爷,若是要靠着每天给你种地做饭,那得天天替倒洗脚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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