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昭,双林回御书房,心里也是十分不痛快,收拾些银钱,叫人送去给那履霜家人送去,心里却是反复思量,究竟是什人下手,安喜在这紧要关头为什要给个小内侍起和自己相似名字?是已经失去大部分势力洛家人下手选错目标,还是元狩帝对自己儿子个警告和测试?
昏乱夜里,他在辗转反侧思想中,直到天明才陷入混乱梦魇之中,梦里他依然能感觉到楚昭背上湿凉细密汗,他仿佛感同身受到楚昭那仿佛窒息样悲伤和痛苦,他和白天样想伸出手去拥抱他,给他抚慰,替他擦汗,然而他发现他再也伸不出手,他整个人冰冷寒凉僵硬着,动不能动,魂灵仿佛飞起来,他低头看到自己泡在寒冷水里变形泡胀,死吗?他可以回去吗?他迷茫地想,看到楚昭面无表情拿支桃花放在他那泡得发白变形脸上,双眸漆黑如墨,双唇紧抿。
然后那心脏仿佛被穿透般痛苦让他醒过来,感觉到身上汗层层冒出,已经浸湿中衣,而外头天已蒙蒙亮,他该去当差。他这世心脏病已没有,然而梦里,他却如此清晰感受到和前世样痛苦。
这之后数日双林除在御书房当差就是回院子里,哪里都不去,便是不当差日子,也不似别内侍般想法子出宫去,整个人谨慎非常,当差更不必说,但凡过手奏折,再清点,但凡当差使,必定反复盘查,稳稳妥妥过十五,想起去岁十五和楚昭在藩地过元宵恍如隔世,那自由自在时刻,自己犹嫌不足,如今犹如囚徒般关在宫里,方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那会儿太不惜福,而那遥远觉明岛上桃花,他只能凭想象开春以后那些夭夭灼灼。
元宵过后,宫里便发放春季夹衣和靴子等份例,双林去领回来。虽然已过元宵,这日仍是纷纷扬扬下着雪,路过夹道之时,听到保和殿那边有喧哗声,他走过去,远远看到身太子服色楚昀正摔着马鞭在个侍卫身上,骂几句,然后看到几个侍卫都跪下来,楚昀似乎犹未解恨,又摔几鞭子才走,只留下那几个侍卫还跪在那里。
双林远远看会儿,只觉得那为首侍卫看着有些眼熟,看那边有几位小内侍从那边走过来,双林上前问道:“你们从那边过来,不知发生何事?”
小内侍看双林服色知道是有品级御前太监,忙道:“是太子殿下才从御书房那边面圣出来,今日雪大,陛下特许太子殿下骑马回东宫,结果不知为何那马惊,太子殿下几乎堕马,殿下大怒,说旁边那几位侍卫护驾不力,让他们罚跪呢。”
双林道:“那几位侍卫可知名姓?”
小内侍道:“只认得为首是豹韬卫裴统领,唉,这大雪天……也不知要罚跪到几时。”那小内侍到底不敢抱怨,只是面上露同病相怜之色来,这雪天罚跪,再好身体也要落下病根子,宫里奴仆谁不知道其中滋味,虽然侍卫们平日里高贵,在上位者眼里,不还是样蝼蚁,说罚就罚。
双林心想着果然是裴柏年,驻足看会儿那即便是大雪中跪着也脊背挺直,犹如青松般挺拔身影,理智告诉自己不该卷入这些宫廷纷争中,如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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