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在宫中行走,忽然身后被只强壮手臂拉住,他第反应是头迅速往后用力撞,只听到后头嗳哟声,声音挺熟,双林转过头看到裴柏年低着头捂着鼻子,两眼都被撞出泪水来。
他啊声,十分愧疚道:“怎是你,也不招呼声,没事吧?”
裴柏年捂着鼻子揉半晌才眼泪汪汪笑道:“谁知道你这般警惕。”宫里侍卫和内侍也是不能来往过密,双
自身难保,但是想起那个高大英挺青年曾替自己上药解围,心里又十分抑郁。
他找个小内侍替他将东西拿回院子,看着雪势越来越大,想想,还是去御书房。果然元狩帝正在御书房里,他贯勤政,如今说是病好些,更是日日手不释卷,他悄悄走上去在侧磨墨,心里斟酌着不知找个什时机替裴柏年开脱说情。
元狩帝正垂头看着几个奏折沉思着,不时拿朱笔写上朱批,双林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打扰,只是偶尔看着外头雪花心里着急。
大约过半个时辰,元狩帝才将摞奏折批完,双林忙过去替他斟杯热参茶,元狩帝接过来,上下打量他眼道:“你有事想和朕说?”
双林吓跳,元狩帝双锐利双眼看他道:“今日不该你当值,可你来,磨墨虽然小心,却时时往窗外看,和从前那谨慎小心大不同,朕想着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朕?”
双林额上微微出汗,跪下道:“陛下明察秋毫,小只是适才从前殿过来,看到太子殿下因马惊,责罚几位护驾不力御前侍卫,罚跪在殿前,只是后来下起雪来,大概太子殿下之前也未想到后来会下雪,小想着这样大雪,若是几位侍卫罚跪出好歹,倒是有损陛下、太子殿下贯仁厚之名。”
元狩帝饮口参茶,若有所思看看他,饶有兴味道:“贯仁厚之名?”
双林低头不语,元狩帝笑下道:“肃王倒是贯有着仁厚之名,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罢,既然你开口,那便出去传朕口谕免他们罚吧,你去传口谕,让他们罚跪改为罚俸月,今后小心当差便是,这人情也索性让你来卖罢。”双林背上汗已湿透,元狩帝不会以为自己是为肃王,而中伤太子楚昀吧?他心下微微后悔,怕连累楚昭,元狩帝却仿佛看穿他心思般道:“你行事缜密,在肃王身边小心当差多年,也立有大功却不矜不伐,在朕面前,实不必如此拘谨,你看看安喜逢喜他们,在朕面前也还能说几句笑话,你来后,谨小慎微,未尝稍懈,事上以敬,事下以宽,朕心里有数,这点小事,不必多想,只管去吧。”
双林磕头下去,走去前边传陛下口谕,裴柏年跪在下头,冠上明盔上都已积雪,唇已冻得发青,身姿却依然笔挺,几个侍卫都是脸色青白僵硬如冰,看到双林过来传口谕,脸上都有着感恩之色,只是谢恩却有些不灵便,唯有裴柏年看到是他,眼里掠过丝惊讶和然神色,双林传口谕,又命几个小内侍上前扶他们,叫人给他们披毛毡,灌姜汤,也没多说话,又匆匆走。
这事又过半月,眼看元狩帝待他如往常,待楚昭也仍是颇为器重,似乎并无猜忌之意,双林才渐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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