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抬眼看向洛太后,双眸冰寒,淡淡道:“劝母亲还是回宫好好养好身子,长命百岁,将来才有机会看史书如何评定朕生之功过。”
洛太后气得面如金纸,浑身发抖,元狩帝已冷冷看向洛贵妃道:“贵妃还不赶紧扶太后回去,请御医院派人给太后诊脉,可要好好让太后好好休养,长命百岁,万福金安,看到朕史书评价才是。”他语气森寒,洛贵妃自进书房开始,就直低着头言不发,如今被元狩帝这看,身子已微微颤抖,噤如寒蝉,
帝才在御书房见他。
那日双林正在侧侍立磨墨,看到楚昀改从前那骄纵傲慢样子,身上穿着家常旧袍,痛哭流涕跪在元狩帝前大哭道:“父皇,福王狼子野心,平日里还时常送儿臣贵重礼品,还时常给儿臣推荐人才,儿臣是猪油蒙心,直以为他是为儿臣着想……”
元狩帝微微含笑,轻轻抚摸楚昀道:“儿忠厚,哪里知道他们这些人利害,平日里只想着挑拨天家骨肉,幸而儿纯孝,莫要担心,父皇总是护着你。”
楚昀痛哭许久,才在元狩帝安抚下,战战兢兢起身,递折子,将平日里福王种种反形都写在上头,又再三和元狩帝表忠心,才诚惶诚恐地退出去,再也不见从前御前那撒娇亲昵之态。
将依然胆战心惊楚昀打发走,安喜进来报,洛太后求见,元狩帝正用朱笔慢慢在道刑部上奏需要处决人犯名字上画猩红道,淡淡道:“太后圣体不安,不敢惊动,请太后回去好好休养,若是有事,等朕处置完朝政,自会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话音才落,洛太后已被洛贵妃扶着进来,冷冷道:“哀家再不来,只怕皇帝要等哀家死之后才来看哀家面!”数年不见,她老态毕露,满头银发失去光泽,脸上皱纹纵横,双眼浑浊,嘴唇紧紧抿着,两侧法令纹深如刀削。
元狩帝微微抬头,也根本不起身,只是微微含笑道:“母亲言重,儿子如何担得起。”
洛太后嘶哑道:“旼儿自幼在你膝下长大,虽然任性些,待你却十分尊敬,他总是你皇兄唯脉,你如何忍心如此!”
元狩帝垂眸,嘴角冷笑居然并未收起:“留他命,已是看在他平日里知趣份上,怪只怪这多年,他们还没息想将这皇位归于所谓正嫡龙脉那颗心,他虽无辜,惠后却不无辜,围在他身边人不无辜!怪只怪他托生在惠后腹中吧!母后只记得楚旼承欢膝下无辜,朕三郎又有何辜!朕公主又有何辜!人皆有子,别人儿子别人疼,朕孩子,只有自己来疼。”
洛太后浑身哆嗦,忽然眼里落下泪来道:“们洛家这些年,就扶出你这个忘恩负义白眼狼,哀家早就知道你不是什好东西,自幼就外饰淳良,内藏*狡,心胸狭隘,少恩多忌,狠毒刻薄,当年不过是给你皇兄多分块甜瓜,你就记恨在心,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吃甜瓜,你生病时候不过是去看你迟些,你就把药全洒故意让自己病得更重,去你父皇面前告状,如今果然连你侄儿都不放过,皇帝英明神武!倒要看看来日史书上如何写你弑兄夺位,过桥抽板,杀戮功臣,算计孤儿寡母丰功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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