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些,缓慢地抬抬手,似乎想要触摸宁知蝉面颊,宁知蝉警觉地向后退,没给他碰到,宋易勋便放下手,但顽固地继续靠近宁知蝉。
“知蝉,不要怕。”宋易勋几乎把宁知蝉逼近角落,声音很轻地说:“其实叔叔很喜欢你。”
宁知蝉退无可退,周围沉香木信息素味道逐渐浓郁起来。
“宋叔叔!”
他用力推开宋易勋肩膀,逃到靠近门口位置。
宁知蝉站在门口犹豫着,点也不想进去,但宋易勋语气温和地叫他声,宁知蝉只好跟上去,身后门又被关起来。
“知蝉,过来看。”
墙壁上挂着副油画,用深色木框裱着,宋易勋站在画前,看着画框里女人侧影,在昏暗光线中,看起来似乎比往常要显得苍老点。
不知道出于什原因,宁知蝉突然想起在体育馆那天,散漫地倚在墙壁上,把奖杯送给漂亮女孩瞿锦辞。
或许是因为宁知蝉偶尔发觉,他们父子之间有些微妙相像。
良好艺术熏陶,馆长口中名字很长艺术家、陌生艺术流派,他个都没听说过,只能安静地跟在后面走。
事实上,如果不是宁绍琴,宁知蝉想,自己是不会答应来和宋易勋起看艺术展。
他现在觉得有点冷,饥饿感后知后觉地涌现出来,宁知蝉突然想吃搬来南港之前、学校门口不太卫生小馆里卖十元碗鸡汤小馄饨。
“知蝉。”
宁知蝉抬抬头,发现馆长不知道什时候已经离开,宋易勋站得有些远,回头看宁知蝉,向宁知蝉招招手,宁知蝉只好走过去。
口袋内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宁知蝉手轻微发抖,拿出手机,“宋叔叔,要接个电话。”
屈吟声音从听筒传进宁知蝉耳朵里:“知蝉,知道今晚你轮休,但有个妹妹临时有事,你要不要来充个数啊。”
宁知蝉紧紧握着手机,像抓紧救命稻草,看到宋易勋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尽可能冷静地对屈吟说:“嗯,没事,马上就过去
他们眼睛里有时会出现某种相似、虚伪飘忽深情,只不过瞿锦辞从来不屑掩饰,而宋易勋已经太过老成。
“这是位故人。”宋易勋说,“找很多画师来还原她模样,可惜总跟记忆里有些出入。”
他不着痕迹地收敛目光,看向宁知蝉。
宁知蝉有些紧张地避开他视线,同时闻到密闭空间内漂浮、较为浅薄沉香木信息素味道。
宋易勋有些落寞地说:“其实有时觉得,你和她有点像。”
“叔叔不解你喜好,带你来看这些,是不是觉得无聊?”宋易勋问道。
宁知蝉强颜欢笑地摇摇头,说不是,宋易勋便笑笑,又问宁知蝉:“叔叔在这里存副私藏品,要不要起去看看?”
宁知蝉没有选择地点头说“好”,宋易勋很快带着他走到展厅转角处,穿过连接两间展室白色长廊,来到扇不算太起眼门前。
不远处展馆负责人员快步走过来,恭敬地向宋易勋颔首,得到宋易勋授意之后,为他打开面前这扇门。
门内是个不算太大房间,没有窗子,墙壁上贴着墨绿色绒毯,壁灯发出乳白色光线十分浅淡,显得整个房间很暗,甚至有些轻微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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