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是有些耳熟声音,叫他名字。
宁知蝉抬起头,看到左东昆有点惊讶似,扯着嘴角哼笑声:“还真是你。”
今天订婚人是左东昆哥哥,左东昆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奇怪,只是宁知蝉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什都没办法改变。
宁知蝉下意识后退两步,但左东昆没有松手,依旧抓着他手臂,力量被厚重外套缓冲,带来紧缩式钝痛。
左东昆用种说不上来是轻蔑还是新奇目光,上下打量宁知蝉会儿。
他再次试图控制自己什都不去想,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曾经方法变得不再有效。
在熟悉痛感中,宁知蝉像是受到痛苦指引和蛊惑,变得失去自。
他自讨苦吃地把切都记得太过清楚,因此难以自控地想到瞿锦辞离开前蹭过下唇手指,以及养尊处优手背上因过敏而出现红疹,颜色似乎已经变得有些淡。
宁知蝉想,他们痛苦或许构成某种微妙平衡,相互混杂着,被共同储存在个彼此连通容器中。
瞿锦辞因碰触宁知蝉而获得微不足道痛苦,在远离宁知蝉时刻开始缓慢褪去,与此同时,通过种尚且未知而迅速反应,相应地被置换掉,进入宁知蝉身体内所有分布感觉神经脏器中。
属于上流社会消费场合,切设计都是如此富有人性美。
譬如盥洗室里播放着轻缓柔和音乐,恰好掩盖断断续续传出来、不堪而压抑呕吐声。
过会儿,宁知蝉冲水,从隔间里走出来。
原本他厌食症状已经好转些,但不知因为什缘故,今天毫无征兆地突然加重。
宁知蝉没什精神,脑子很乱地开始思考和追溯,觉得或许是因为瞿锦辞方才固执而坚持投喂,令他吃超出自己胃袋能够承受范围食物,所以他才忍不住想吐,而不是出于其它什原因。
他松开手,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突然有点好笑地问:“你连件像样衣服都穿不起,是怎混进来?”
“…
在拥抱、亲吻或碰触后,漫长寒冷与黑夜里。
不知过多久,礼堂舞曲响起来,尾音很轻地飘进来,在盥洗室潮湿寒凉空气中回荡。
宁知蝉劫后余生似呼吸,感觉眼睛冷却下来,不再有异样咸涩液体涌出来,于是放下手,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有些苍白脸,只有嘴唇和眼睛是红。
宁知蝉自己不在意,又自顾自地想,瞿锦辞也不可能会在意。
他准备离开盥洗室,走到门口时与人擦身而过,宁知蝉低着头,向侧让让,却突然被人用很大力气抓住。
在盥洗池边,宁知蝉用冷水漱口。
喉头偶尔阵发痉挛,强烈灼烧感和苦味从胃里,沿着消化道,直蔓延到口腔内。就连眼眶也开始发热。
他吐掉水,靠着身后墙壁站着,用被水冲得发冷手捂捂眼睛,过会儿,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张着嘴抽噎似喘几口气,突然很紧地咬住嘴唇,身体顺着墙壁,没什力气地滑下去。
他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想办法闭上嘴巴。
牙齿咬得太用力,嘴唇表面皮肤被咬破点,伤处涌出深红色血珠,以及持续不断刺痛、热和涨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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