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出于什原因,瞿锦辞焦躁得有点不像他自己。
“淋雨,没有感觉吗?”瞿锦辞语气不太好地问,“你在看什?”
宁知蝉眨眨眼,觉得刚才看到不远处停着车子有点眼熟,但时又想不起来。直到瞿锦辞没什耐心地撑着伞,带他穿过潮湿庭院,走进室内时,宁知蝉才意识到。
那是宋易勋车子。
“你们回来。”宋易勋坐在桌边喝茶,抬头看向瞿锦辞和宁知蝉走进来方向,突然意味不明地笑笑,“把人藏起来?还真是厉害,不愧是瞿家独子,儿子。”
他脑海里画面跳帧似,突然又想起宁绍琴逐渐消失在人群中身影,觉得和自己第次在孤儿院门口见到她时有些相似,但不知从什时候开始,又变得不是很相像。
“……最后面。”宁知蝉像是自言自语,正在试图说服自己什,“真。”
同样,他没有放任有关宁绍琴想法持续太久。
宁知蝉熟练地自主遗忘,就像曾经反复练习过忘记和不在意许多许多事。
车子抵达主宅门前,室外又下起雨来。
宁绍琴在保卫森严私人疗养院里休养几周,冬春交接时候,瞿锦辞安排人送她离开。
她走那天,南港连日降水终于停下,但依旧没有放晴。
太阳像是被灰色云层包裹住、实质空虚浅薄光晕,近海厚重雾气飘到陆地上空,给整个城市蒙上层朦胧又晦暗色彩。
“人见到?”瞿锦辞坐在车子里,突然问。
宁知蝉刚被护送着从机场出来,回到瞿锦辞车上,低着头,自顾自地系好安全带,声音微不可闻,简短地回答他:“见到。”
瞿锦辞皱皱眉,似乎并不想与宋易勋有多余交流,把伞交给旁庄叔,拉着宁知蝉手,径直向楼梯走去。
“你们感情很好,对吗?”宋易勋突然问。
他缓慢地
雨丝被风吹得偏移,模糊视线,宁知蝉看着不远处,有点晃神地下车。
管家带着伞从大门走出来,为瞿锦辞撑开把,拿在手里,却突然被瞿锦辞抢过去。
他撑着伞,快速绕过车子,就好像突然反常地开始在乎什样。
雨伞遮住头顶正在降雨小片天空,瞿锦辞站在宁知蝉面前,身材十分高大挺阔,轻易占据宁知蝉全部视野,宁知蝉才勉强回神。
其实他只淋到点雨,只有发梢和外套稍微湿。
其实早从得知瞿锦辞决定送宁绍琴出国开始,宁知蝉原本已经做好再也不要见到宁绍琴准备。
但可能是因为南港近日连绵阴雨,总是让宁知蝉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宁绍琴将自己从孤儿院带走那天、相似天气,他终究没能完全狠下心来,于是求瞿锦辞带他来机场,站在相互道别匆忙人群间,很远地看宁绍琴眼。
室外气温仍旧很低,在弥漫着很淡香气和暖意车子里,宁知蝉身体散发着阵阵寒意,脸色透出好像有点不太健康、隐约泛青白。
“真是搞不懂你。”瞿锦辞收回看向宁知蝉目光,皱着眉头打开车载空调,启动车子,又说,“她从前那对待你,现在好不容易准备老死不相往来,为什非要来见面不可。”
宁知蝉偏着头,车窗外模糊光影在视野中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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