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柜里裙子分几次抱出来,堆放到旁边旧沙发上,告诉瞿锦辞:“看在你还算为知蝉做些事情份上,如果你想保留这些他东西,可以全部都带走。”
裙子被堆叠到起,布料褶皱着,颜色轻微地发深发暗,像过季节、开始衰败皱缩花朵。
瞿锦辞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也不回答,只是没什表情地垂着眼,看那些红色裙摆,但并未伴随熟悉心悸产生。
他甚至没有办法感受到心脏存在,身体变得有点不受控制,似乎已经成为某种失去自主感受、专门用于储存有关宁知蝉切记忆容器,迅速地想起宁知蝉穿着这些红裙时许多种样子,和他接吻时哭泣泛红眼睛,情到浓时被吻掉潮汗和眼泪。
可是宁知蝉不要。
到更衣室旁边、靠着墙壁摆放个老旧木质衣柜前时,屈吟突然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皱着眉头,表情不太好地抬眼看着瞿锦辞。
“不知道你和知蝉究竟是什关系,也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事情。”屈吟说,“如果你现在做事情是在补偿,那说明你曾经伤害过知蝉,如果不是话,就当理解错。总之对你没有什好印象。”
尽管不是很想承认,但屈吟没有说错。
因此瞿锦辞没有说话,沉默地接受直白真相和指责,而后又听到屈吟告诉他:“不过知蝉有些东西留在这里。”
所有红裙都被丢弃在这里,和根本没办法算作好记忆、和瞿锦辞起。
瞿锦辞想,或许裙装根本不是宁知蝉难以启齿怪癖,而是他早已深种而不愿承认情愫、残酷和不体面爱欲遮羞布。
宁知蝉则是藏在身体里锈迹斑斑钝刀,瞿锦辞不会疼痛,但心脏已经完全变质。
屈吟拉下柜门,因为柜子十分老旧,起初只被打开道并不宽敞空缝。
深棕色柜门遮住大部分视野,看起来坚硬又破碎,而逐渐显露出内在却是柔软,被悬挂起来裙摆轻微地摇晃,红色几乎满溢出来,有种偏执和残酷绮丽。
仿佛透过狭窄缝隙,在暗影里,有人剖开自己胸膛,露出缺失部分心脏。
“这些裙子,知蝉放在这里已经很久,在他搬走之前有问过,这些东西要不要带走。”屈吟说,“他说不要,全都不要。”
受到摩擦阻碍,轻微卡顿后,屈吟把衣柜门大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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