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宁知蝉很紧地抱住瞿锦辞,几乎用所有力气,无法再被瞿锦辞推开,“瞿锦辞,你只是生病,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不会走,不会走。”
“那……”瞿锦辞手有些无措地垂着,徒劳地抓抓,好像想宁知蝉想得已经耗尽所有力气,却并不敢抱他,“去打抑制剂,会去吃药,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瞿锦辞,不走。”宁知蝉说。
他声音很轻,腺体散发出柔和温暖扶桑花信息素,代替没有温度花草香气,环绕着瞿锦辞发抖身体,也安抚躁动不安和渴望。
“不要吃药,也不要打抑制剂。”宁知蝉摸摸瞿锦辞眼睛,对他说:“瞿锦辞,来做你药。”——
宁知蝉顿顿,摸索着墙壁,打开灯,室内骤然变得大亮。
他看到满眼红。
红色扶桑花围绕着整个房间,中央地面铺满红裙,像片漫无边际花海,散发香气混杂在甜酒信息素中,却缺乏人体温度,难以缓解渴望。
瞿锦辞在这之间蜷缩着身体,后背拱起,汗水浸湿背后衬衫。
他双膝跪在坚硬地面上,紧攥着红色裙摆放在口鼻前,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身体姿态卑微而恳切,像个虔诚却始终求而不得、悲哀朝圣者。
在南港大雨中,车子行驶着,停到宁知蝉熟悉酒店门口。
很久之前他不常和瞿锦辞见面,见面也大多是在这里,充满令宁知蝉会感到痛苦、不好回忆,但今天走进来时候,或许因为对瞿锦辞另种情感占据心脏和脑海,宁知蝉没有再感到难过或畏惧。
他乘电梯上楼,穿过走廊,走到瞿锦辞房间门口,没有思考地在密码锁上输入。
滴声过后,房门打开。
室外传来隐约雨声,窗外天色阴沉,房间显得空荡而昏暗。
光线照亮室内,落到瞿锦辞身上。
似乎感觉到周围变化,瞿锦辞用手撑着,勉强抬抬头,不知是流汗还是流过眼泪,额前头发湿得垂下来,眼睛猩红地看向门口。
“瞿锦辞……”宁知蝉很轻地叫他。
瞿锦辞愣怔地看少时,大概因为对抗本能耗费体力和精神,他变得有点迟钝,张张嘴,很久才发出嘶哑声音:“。”
“你怎来……”瞿锦辞缓缓站起来,好像难以自控地走向宁知蝉,下意识抓住宁知蝉衣服,却想要将他向外推,“你不要在这里,发病,想你,要控制不住自己……可不想伤害你,你走吧,不要管……”
宁知蝉走进屋子,闻到空气中漂浮着很淡甜酒气味,却并没有看到瞿锦辞,只看到扇紧闭房门。
心跳跟着落雨声变得杂乱密集,宁知蝉走到紧闭着房门口,伸手握住冰冷金属把手,强忍着心悸和流泪冲动,打开那扇门。
门打开缝隙瞬间,浓郁甜酒气味像是充满房间浪潮,卷着些许扶桑花香气,却变本加厉地难耐,迅速地漫溢出来。
房间窗帘拉着,漆黑片,宁知蝉却清晰地听到呼吸声。
很重、急促呼吸,像是正在忍耐纯粹痛苦,也压抑着强烈渴望,盖过室外杂乱雨声,却引发更加严重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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