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才能把高金岩引进发射圈……钟时沐头疼揉揉太阳穴。
高金岩显然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飞机轰炸炮火声骤然此起彼伏,无人机在上空盘旋,空投。
钟均茂心里空落落,不知道谁高兴,还是低落,对要强人来说,服老是个不太容易事。
但这世界有人成熟,就有人老去,这世界总是属于年轻人。
他是该接纳岁月给予磨损。接受自己力量,速度,反应能力在下降,接受自己体能大不如前,接受眼睛花掉,手拿不稳枪,接受样貌和身体衰老。
时间是有点困难。
但圆润自洽内心足以跟岁月和解。
钟时沐起身走到门口,忽又回过身,看到钟均茂几乎陷在病床里身体:“爸。”
钟均茂沉重抬起眼睛,看到逆光站在门口钟时沐。
“等战役结束,想去看看大哥。”钟时沐这些年直在跟大哥“吃醋”,从来没去看过他。
钟时沐顿好久才说:“以前总觉得自己比大哥打枪准,比大哥战术好,总是在向所有人证明有天赋,大哥却用生命,解救所有被恐怖组织威胁人,爸,他是大哥,很骄傲。”
钟均茂看向钟时沐眼神肉眼可见发生变化,喉咙有点咸,呼吸尾音里带上颤抖,看到钟时沐离开,钟均茂才眨回眼眶里酸涩。
所有模型枪炮都不样,有密密麻麻方向标记,他用好几天才搞明白那些字意思。
钟均茂说:“那是罗盘炮同比缩小模型,给你做,没有给你哥哥。”
钟时沐怔下,重点落在没有给他哥哥。
“时沐,只有CAP继承人,才有资格学习罗盘炮使用。”钟均茂眼中空洞暗淡,“你总说偏心你大哥,可你从来不知道,你直是选定CAP继承人。”
钟时沐手指蜷下,喉头微动。
钟均茂低笑起来,回吻聂雪:“第个城市想去哪里,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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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时沐把自己关进罗盘室,实操跟他小时候玩玩具还有很大差别。
罗盘炮是远程发射,全靠手动定位,对双手稳定度要求很高,哪怕只是在罗盘上偏差毫米,随着发射角增大,也会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罗盘炮还有个弊端,辐射范围小,只有以北郊荒山为中心几十亩地,要想使用罗盘炮,必须把高金岩引到发射圈范围之内。
长子死是他这辈子无法抹平遗憾和悔恨。
但令人欣喜是,钟时沐终于明白CAP存在价值。
聂雪额头顶上钟均茂额头,鼻尖轻轻抵在他脸颊:“们可以去周游世界。”
聂雪含笑亲吻钟均茂:“老指挥长,你退休。”
“是…”钟时沐像他期待那样长大,他是该退休。
钟均茂深长望着钟时沐那张跟他酷似脸,他次又次不准钟时沐回CAP,就是想让钟时沐反思CAP存在意义。
要做CAP总指挥,就不能只把目光放在赢得多少功勋。
钟均茂疲惫闭上眼睛:“还记得教给你口诀吗。”
“记得。”
“嗯,罗盘炮启动次,需要冷却个月才能再次启动,个月内,你只有发炮弹机会。”钟均茂交代完,拍拍他手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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