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在傅望之面前扭扭捏捏半天也没吃着什肉,可把他给馋坏,深夜又偷偷摸摸地跑到厨房里啃那只没啃完鸡腿。
就听傅望之突然开口“馋够呛吧,小狐狸精。”
谢长安刚要接话,突然觉着不对劲,连碗带鸡腿摔在地上,猛地回过头去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手捏在灶台上越捏越紧,骨节直发白。
“傅望之…你说什?”
“…你用照妖镜照?!”谢长安思及下
“那你就咽着这个问题演戏辈子吧。”老友笑着打趣,打眼瞧瞧自己头发乌黑、身材挺拔,当年风头远盖过他老蛇妖却是派老态龙钟,竟是觉着也不错。
傅望之思虑再三,终是作出决定。
谢长安等不起,又开始养鸡,这日正蹲在地上给鸡喂食,只觉抹强光晃过,他下意识侧下头,也不甚在意。
浑然不知傅望之已在他身后杵良久。
谢长安站起身来,瞧见傅望之正直直打量他,许久才是缓缓开口“蹲久腰可是痛?”
直到两人活到二百岁,傅望之先觉得不对劲,背地里寻来老友,旁敲侧击地问道“常人活得到二百岁?”
老友先是被傅望之苍老模样骇跳,拍拍心脏,然后摇头道“活不到。”
傅望之沉吟道“谢长安怎就活到二百岁,还有心思跟插科打诨。”
老友也开始沉思这个非自然现象。
二人相对沉思良久,直至那日天色将晚,终是旁观者更清,老友语中破“他不是人。”
道“不行吧?”
傅望之特别想说他行,马上到嘴边字又硬生生给忍下来,温柔地揉揉谢长安脑袋。
闭门几十年老药铺又重新开张,两个老头里外操劳,生意竟是不比以前差。
当年老张头死没多久,老伴就跟着去。邻里街坊相近年龄老友都先后驾鹤向西而去,后来那些人子女也渐渐开始有老趋势,孙辈都成婚生子。
傅望之在药房打量着谢长安老得不成样子还总是笑模样,甚至怀疑当初鲤鱼精骗他,不是说会折寿吗?
谢长安弯着身揉揉老腰,晃晃悠悠地瘫在摇椅中“…痛得紧,下次你喂。”
饭桌上,谢长安砸吧着嘴心满意足地喝勺老鸡汤,又挑出根鸡腿。
傅望之挑起筷子帮他把鸡腿夹紧碗中,不免又关怀地问道“嚼得动吗?”
谢长安闻言,放下筷子颤巍地指指自己掉得所剩无几牙,带着几分可怜劲开口道“就是用舌头尝尝味…”
傅望之点点头,对他道“慢点吃。”
“不会。”傅望之先是下意识反驳,随即顺着思路想,不再做声。
“你探探他。”老友认真道。
“……如何探?”傅望之言出此问显然是已将信将疑。
“照妖镜。”
“不想那样对他。”傅望之皱皱眉。
谢长安自个也有点没寻思明白,是他把傅望之身体养太好吗?
白驹过隙,岁月兜兜转转两人竟是已百六七十岁,足足凡人两倍寿命,邻里街坊孩子丧事都办完。
谢长安又开始琢磨,屈屈傅望之为何寿命这长,而且能走道能算钱还能上山采药。
这日谢长安实在琢磨不明白,又憋不住话,终于开口问傅望之“你怎还不死?”
傅望之张着嘴是哑口无言,屋内陷入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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