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还是片混沌,不管什情况,当务之急,他得先回公交车站去看眼。如果前半生都是梦就算,要不是话,他上这个盛敏身,盛敏也上他身吗?或者他尸体还在马路上横着?
李玄想到这个场景简直不寒而栗,抓把头发拿上手机就冲出门。
这会儿工夫,雨已经停。小区绿化不错,就是太大点。四下看看,没有哪条路能眼看到小区大门,指示牌也没瞧见个。他也懒得找,走到旁边围墙,踩着花台翻出去。
翻出去之后,李玄认出这条街就在大学城前头两个地铁站。这片不算繁华,就有个数码城,他上个月换电脑刚来过次。
上个月,李玄眯缝下眼睛,又低头看眼手腕上伤口和痣,按眼下这种展开
李玄下子站起来。起得猛点儿又头晕。还没站稳,脚下打滑又摔下去。撞着浴缸边缘,啪地声响。
“去。”他反手揉着撞到发麻脊柱,艰难地撑着浴缸边缘爬起来。瘸拐跌跌撞撞地冲到洗手台镜子前面。
浴室灯光有些暗。李玄脑袋也胀得很,但看清楚镜中人影那瞬间,全身汗毛还是立刻竖起来。他不知道镜子里人是谁,但毫无疑问,这不是他。
李玄用力在手上拧把,不是在做梦。他咬咬牙,打开水龙头,随便拿个杯子接杯凉水扑在脸上。降温其实没什效果,但他需要这个过程当作种仪式,提醒自己应该冷静下来。
他深吸口气。不够,又吸口。先就着旁边墙壁上没有干血迹写下串数字,是刚刚撞他车车牌号码。
痛。心口憋得很,喘不过气。
李玄眼皮还是很重,睁不开,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片水里。
水里?
不可能,大学城可是C市地势最高点。雨下得再大,也不能积水。自己到底死还是没死?难道是阴曹地府积水?
这年头没个潜水证还不给投胎?不能吧?!
洗手台上有个手机,李玄拿起来,指纹顺利解锁,心里不由得又是沉。十二点刻,日期倒是对。
尽管觉得非常扯淡,现在能想到解释确也只有两种。要,他就不是李玄,过去印象都是梦,那也太真实点。要,他就是在车祸里被撞死,上别人身……
李玄想到这里转过头又看看镜子,刚才惊慌之下没反应过,这时候倒是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他皱起眉,镜子里人也跟着皱眉。电光火石间,他忽然记起来,是那个明星,盛敏。
李玄抿着唇,看着镜子里面这个略显陌生人影。
李玄个猛子从浴缸里坐起来。被鼻腔和嘴里积水呛得咳嗽好阵,连带着回声,肺都快咳出来。头晕得厉害,感觉跟几天没吃饭样,四周看眼,他发现自己在间浴室里。对面墙壁上全是血,乍看过去宛如凶案现场。
他不是被车撞飞吗?在做梦吗?
“这哪儿啊?”李玄低头看眼泡着自己水,混着血,浴缸都是红。
他愣半晌,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手腕处很长条口子。血已经凝固,伤口被水泡得发白,往两边翻着。这些都不是重点。李玄看着手腕上那颗小小痣。
他手腕上什时候有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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