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按着心口,缓缓蹲下去,情不自禁想要碰碰他垂落在浴缸外面,沾满鲜血手。可是还没有碰到,那男人忽然在他眼前消失。
与此同时,只美丽,白色鸟,从窗外飞快地坠落。李玄扑到窗边,却只将将碰到翅膀上根羽毛,温暖而残忍,触即逝。
就在这刻,他想起那个被遗忘掉名字。
“盛敏!”
李玄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灯光下,镜中映出模糊人影。李玄看着镜面中自己脸,从来无异面容,滴冷汗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
不对。他想,定有哪里不对劲。
可到底是什?头痛欲裂,依旧没有思路。突然之间,透过镜中影子,李玄看见左后方浴缸里凭空多出个人来。
他僵硬地转过身去。
浴缸里水,不知何时变成深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气,墙壁上是飞溅血迹,花洒没有关紧,水珠不断滚落,滴答滴答
已在咫尺。恍然间,好像回到车祸那个雨夜。
公交车司机惊恐面容似乎被无限放大,拼命地踩刹车拉手刹,可都无济于事。公交车就像是匹脱缰野马,完全没有丝停下征兆。
这是单行道,老城区路本来就窄,勉强能够供辆车通过而已,偏偏后面已经有车跟上来。
避无可避。
下秒,两辆车或许就要撞上。李玄转头深深地看盛敏眼,没有犹豫,将方向盘奋力往左边打去。眼看就要撞到墙壁,千钧发之际,盛敏忽然解开安全带,扑过来用力抱住他,挡在他身前。
鬼使神差地,他步步走过去。
那是个男人,静静地躺着,好像睡着。面容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脸上最显眼色彩是漆黑睫毛,动不动地垂在眼睑之下。
认识他。李玄想,可他是谁。
没有丝毫印象,但只是看着这个男人脸,李玄已然觉得心脏绞痛难忍。
他到底是谁?
“嘭!”
是安全气囊弹出声音,李玄眼前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时,李玄发现自己躺在个装满水浴缸里。
这是间浴室,莫名熟悉样子,似乎来过,可又死活也想不起来。他连自己为什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原本在干什,也忘。记忆仿佛无缘无故删减去大段。脑海中剩下唯有空白。
浴室空气潮湿而闷热,令人难受。李玄从浴缸里站起来,注意到洗手台那里有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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