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不择席,但心里挂着事,总也睡不太好。晚上说不清醒几次,又好像全都是梦境,真醒来却很艰难。
再睁眼时以为天亮,定睛看却只是月光。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空,半边床铺余温尚存,李玄心登时并空下去,立刻坐起身来:“盛敏!”
没人回答,他急忙下床,小腿撞到床脚柱子,也不觉得痛,推开卧室门,看见飘窗上单薄影子,心复又重重地落回胸膛。
“在看什?”他走过去,坐在窗户旁边,为盛敏挡住风,又把外套替他披上。
盛敏慢吞吞转过头来,看他会
“睡吧。”李玄拍拍他背。
盛敏不说话,过会儿,忽然又小声问他:“碗拿下去?”
“拿下去。”
“本来想等你,结果就睡着……”
“没事,不差这次。”
老人家省电,铺子里只留很小盏灯,借着微弱光线正在收拾水渍斑斑灶台。
李玄还有些恍惚,碗递过去,对方说两次谢谢,终于听见。
“没事,应该。”他摇摇头,走出铺子,看着陌生巷道,失神地站会儿,掏出打火机,坐在路边青石板上点支烟。
不到十点,都市夜生活刚刚开始时间,镇上却已是片沉寂,只有隐约麻将声,从不晓得哪户人家传来。远处星子闪烁,明天大约会是个好天气。抽根烟功夫,露水已经润湿衬衫下摆,他不想盛敏闻见烟味,于是多坐片刻才回去。
盛敏已经睡。李玄靠在门边,侧耳去听他浅浅几不可闻呼吸,好会儿,才拿着衣服去浴室。
他嗯声,将醒未醒,语气懵懂,头蹭蹭李玄肩膀:“他们家热水器好像坏你会不会修?”
李玄时都拿不准他到底是醒还是睡着,他确也没有修过这种东西,想想说:“试试。”
“你帮他们修好吧。”盛敏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断断续续。
李玄很耐心地答他:“好。”又问,“要是修不好,买个新行不行?”
盛敏没有回答,渐渐地,呼吸重新平稳下来。李玄感受怀里规律心跳,迟到睡意缓缓袭来,终于也睡着。
没有开灯,热水器不晓得什缘故,总也打不燃,就着冷水简单冲冲。拿毛巾擦着被沾湿发尾出来,看见盛敏外套从椅背上滑下去,走过去弯腰捡起,张登机牌从里面掉落出来。
日期是今天,始发地来自某座沿海城市,以珍珠闻名,李玄捡起看两眼,重新放回去。
缓缓推开卧室门,盛敏还是睡着,姿势也没有变下,那样瘦高个子,蜷成小小团。然而李玄刚刚走到床边,蹲下身去看他脸,盛敏又醒,微微睁开眼睛看看他,迷迷糊糊地说:“上来睡。”下意识就往床铺里挪挪,给他分出位置来,声音带着点沙哑:“你别睡地上,怎老在地上睡?凉得很。”
李玄想解释自己没有,只是想靠近看看他而已,但最后什也没说,依言上床,用盛敏分过来半毯子盖住,再侧过身,把盛敏捞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臂弯上。
这姿势其实算不上舒服,靠在起,却总是很暖和。盛敏由始至终都十分顺从,李玄低头吻他脖子,只小小地嘟嚷句痒,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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