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听起来不太庄重答案,李明格倒没什特别表示。舒馨死,他“疯病”却反而好些,情绪看起来,比过去几个月里,任何次见面,都要更稳定。
“你没有什要和说吗?”他问李玄。
李玄不甚诚恳道:“节哀。”
“节哀……”李明格短暂地闭下眼睛,“最近人人都对说这句话,可是,却没有人告诉应该怎做才可以节制她刚去那两天,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出来之后,雾气也很快消散。空气还是凉,呼吸间有丝清冷冰晶气,鲜少人经过地方,草木修剪得都不那仔细,在寒冬中,却反而生得比别处茂密。
开始,他们并没有说话,走着走着李玄似乎想起什,突然笑下,触及到盛敏目光,他耸耸肩:“……是没注意,最近跟你散步总是在这种地方。”
墓园,殡仪馆……切靠近死亡边界线。
盛敏微笑:“也没什不好,安静。”
他还想说,反正和你起,哪里都样。又觉得这话两人都很清楚,索性也没有讲必要。
曾经有人和他这样说。
是很漂亮,李玄想,垂下眼,微微弯腰鞠躬,然后把那束雪白康乃馨,轻轻地放在舒馨遗像旁。
花香和露水沾染他手背,走到车边都还没有完全散去。
但当盛敏握住他双手时,所有轻微不适都消失。
“不是说在车上等吗?”
声音不太确定。
“哎呦,这大……还是很小时候见过呢。”问话人暗暗咋舌。
“不是吧。”旁人提出质疑来,“做儿子哪有现在才来……”
他没好意思说,李明格状态实在也不像是见到爱子。
这些议论声自然逃不脱李玄耳朵,置若罔闻,并不在意。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圈,绿树绕过去又能看见追悼厅白色屋顶。
李玄车就停在对面停车场,现在车前已经站个人。
李玄看见,脚步只顿很短瞬,走过去时候,并没有什犹豫。
“没有想到你会来。”片刻之后,李明格说,他随意看眼他们交握手,目光又转回李玄身上。
“也没想到。”李玄淡淡地说。
“想早点看见你。”盛敏把他有些凉手拉到唇边隔着口罩吻下,“回去吗?”
“要不走会儿吧。”李玄想想,牵住他手,并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最近公司事情多,难得出来,好像也有日子没有同你走走。”
盛敏愣下,旋即说好,不动声色地把他们交握手,调整成十指相扣姿势。
除主干道,殡仪馆里修许多窄小石子路,他们随便挑个岔口,也没什方向,随意地慢慢走。
冬季是死亡高峰期,殡仪馆里人来人往,能听见说话和脚步声,但都被树木隔开,隐隐绰绰。小路望到尽头,却是再没有第三个人。
甚至也没有去看李明格。
他拿着花慢慢走到舒馨遗像前,黑白照上女人还很年轻,二十出头年纪,风华正好,青春明媚。
即便此刻,她依然是整个追悼厅里最鲜艳存在,覆盖在骨灰盒上红绸,是灰白场景中,唯亮色。
多荒诞无常。
“妈妈年轻时候,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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