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列队军士时,他猛然抬手,将银枪高高举起,绝尘而去。
军士们跟上去。
这个背影如同战神般威武决裂,陈则铭不由怔住。直懒洋洋杨梁原来也有这充满锐气时候。
待尘埃落定,大军已不见踪影,人们渐渐散去。刚才喧哗与此刻冷却,形成鲜明对比,这种感觉便是离愁。
陈则铭低头,手中是块水头极好玉,色泽碧绿,雕工精美,看便知价值不菲。他心中疑惑丛生,却还是将那玉牌收入怀中。
两人视线对上,陈则铭大声道:“要好好地回来!”
他知道他听不清,但杨梁笑笑,似是会意朝他挥手。隔片刻,杨梁低头在怀中摸摸,掏出物朝他扔过来。
陈则铭跳起接住,却是枚镂空玉牌。
陈则铭怔怔。
抬头,杨梁指指自己腰间,对着陈则铭似乎有话要说。陈则铭仔细盯着他嘴型。
陈则铭没想到是,三日后他便听到杨梁奉旨出征消息。
当时他正在当值。待他安排好事务,赶出宫时候,路上,只听得议论纷纷,说大军已经准备出发。朝中火速征集十万大军中,有不少都是京中年轻人。于是街道上人头攒动,都是赶来送亲人百姓。人流路延伸,往城门而去,左右望不到尽头。
他顺着大军前行方向,与人群隔着条街道,纵马追赶,人群在房屋间隙中时隐时现。陈则铭有些心焦,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错过杨梁。
接近城门时候,他松口气。
城下将军着着身雪亮盔甲,轻轻勒着缰绳,马旁挂放着支银枪。
当天晚上,皇帝召见。
进殿,陈则铭便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小皇帝脸上似乎有些黯然,又似乎是薄怒,定定地正在出神。较平日里不动声色,此刻他突然显得真实起来,不再那遥不可及。
陈则铭想到白天离岗,虽然只是小半个时辰,虽然他与人也打招呼,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鸡蛋里挑骨头呢,心中不免忐忑。
皇帝见他,敛脸上古怪神情,想片刻,才开口。只说太后寿诞将至,届时要更注意宫中安全云云。
他在上面吩咐,陈则铭在下面应答,此时此景倒真有些君圣臣贤
“带着!”杨梁道。
陈则铭点头,杨梁笑笑。
此刻,身前人流开始减少,大军已经基本出城,出发在即。
杨梁正想拨马过来,突闻城外响起号角之声,两人都凝神听片刻,显是集合之号。杨梁勒马,朝他点点头,随即拨马奔出。
陈则铭正想追上,却见已出城门杨梁不知何时已将枪取下,顺手抡个圈。那银色枪尖在阳光之下,闪出如流星般璀璨光芒。
那马前后小踏几步,却颠不去他面上懒散笑容,他看起来如此轻松,似乎此行不是上战场,只是去寻友小酌。
原来他马上兵器是枪,陈则铭忍不住笑起来,太正统,完全不符合他个性。
陈则铭弃马上前,大声呼喊。
然而周遭都是嘈杂喧闹,送别从来都是充满泪水、依恋和呼唤,此刻也许每个人在说些什,连自己也都听不清。他叫声被迅速淹没在巨大声浪之中。
奇怪是杨梁很快转过头,眼便看见正在人群后急得跳脚陈则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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