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辩道:“也不是所有人都为财不要命,打退堂鼓也不在少数。臣暗中派人先行出发,假扮成朴吕国使者伏在半路,待大军赶到时,再来投降,才使得军士们毫无疑心,全力以赴过山脉。”
皇帝面上隐约含着笑:“这主意倒有趣得紧。”说到此又沉吟片刻,“可人家御状都告到朕这里,总不能置之不理那个,你监军叫什来着?”
陈则铭看着皇帝,不解其意。
皇帝想想:“是叫吴过吧,无功也无过,还真是取对名字。你明日拟个折子上来,就说吴过监军不力,弹劾番,也算给朴吕国主个交代,他总不好再说什。”说着似乎是乏,打个哈欠,挥袖道,“下去吧。”说完返身走到床前,却见陈则铭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皇帝道:“陈将军是要自荐枕席?那便过来吧。”
陈则铭默默观察着皇帝举动,后者情绪变化渐渐为他所掌握,看起来再不是最初那喜怒无常。
隔会,皇帝收回心神,似是突然想到什:“对,朴吕国主向朕诉苦,说你士兵在他投降之后还是将他臣民洗劫遍,可有这种事情?”
陈则铭吃惊,迟疑着没有回答。
皇帝皱眉:“陈卿?!”
陈则铭扑通声跪倒:“此乃臣罪过,臣不敢自辩,愿意领罚!”
面前从不提及此事。”
皇帝玩味般审视着他:“他从不说?”他笑笑,“那就奇怪,他怎常在朕面前说你呢?”
陈则铭惊讶抬头。
皇帝打量着他轮廓分明英俊脸:“他总说,要朕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则铭怔住,脊背反射性地绷紧,他有种退却冲动,但却坚持着动不动。
皇帝不乏恶意地瞥他:“朕难道做过什很过分事吗,陈卿?”
陈则铭浑身抖,抬头见皇帝调笑神情,犹豫片刻,突然坚决道:“万岁,臣不能拟这个折子。”
皇帝皱眉,盯住陈则铭,面上终于现出不耐神色。
昭华宫中近日特别热闹,皇子百日宴近在眼前。
这小孩子便已经喜欢出门逛,看到新鲜东西他会发出咯咯笑声,乳娘将他抱在怀中,在院子里走动,不时用手指点他胖乎乎小脸
皇帝淡道:“朕问是你放纵不管理由。”
陈则铭低声道:“臣以为,若想兵士勇猛,则必先使贪使愚。”
皇帝看他眼:“你便是这跟你兵士讲?告诉他们王宫里有无数珍宝可以拿?大家要勇猛上前?”
陈则铭道:“臣愚笨,只想得到这个法子。”
皇帝若有所思:“那样冰川难怪你们能过,人贪欲真是可怕,是不是?”
陈则铭垂下眼,脸色有些难看。
皇帝却不放过他:“陈卿!”
陈则铭静片刻,方从喉中挤出三个字,“不,没有!”灯光阴影遮去他面上表情,但那个身影不免是有些悲哀气息。
皇帝靠在椅背上:“杨梁还说,若想灭匈奴,没他不行很狂是不是?这小子自小便很有天赋,师傅曾说他天生是做将军材料,就该驰骋疆场,马革裹”说到此,他突然住口,似乎被自己未出口话给吓到,他似乎被刺痛,深深颦起眉头。
两人静片刻,皇帝转头望望那画,眼神不由有些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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