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仍不言语,隔片刻方道,“你见他做甚?”
这是辆很宽敞车,但青石路上颠簸,坐起来并不舒服。陈则铭掀开车帘,张望片刻,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路走错,王爷。”
律延坐在对面,若有所思看着他。
路尽头是座小庭院,此刻已是初秋,叶片金黄,如云般布在头顶。陈则铭跳下车来笑:“王爷不是想入宫面圣吗,怎却带到这里,”又环顾片刻,赞道,“好个幽静所在。”
律延也跟着下来:“那不过是个托词,胡乱说说而已,将军已经看出来,何必又讽刺,这是刚买下座院
律延顿觉索然无味,指着他道:“将军相貌俊秀,为人却实在有点无趣。”
陈则铭哼声,隔片刻道:“多谢夸奖。”
律延拍手:“孺子可教也。”
陈则铭看他派汉人书生打扮,若不是脸上那伤痕,实在看不出半点匈奴人影子,举止言行显然是受汉人影响极深,心中也是奇怪。
律延“啪”声,收扇子:“本王今日来,要请将军带个路。”
小侄仰慕之心太甚,才冒昧前来,陈公子时记不起小侄,也是应该。”
陈则铭微微扫,见律延身后站着两名黑衣男子,高大威猛,双目精光四射,看便是高手,显是他贴身护卫。见他看过来,那两人又往陈睹方向踏步。陈则铭收回目光,前方律延正摇扇从容微笑。
陈睹道:“左公子谈吐不俗,让人过目难忘,铭儿怎可能忘记,左公子说笑。”
陈则铭垂下眼,握紧剑柄,答道:“没错父亲,不过是乍见面,太惊喜罢。”
说着往前走几步,解剑坐下来,放到身旁桌上,对陈睹道:“父亲,与左公子许久不见,有些话要说,烦劳父亲陪许久,想是也该累,请父亲先去休息吧。”
陈则铭望他片刻,断然拒绝:“不行!”
律延挑眉道:“本王可还没说要去哪。”
陈则铭淡然笑道:“到这京城来,还能去哪。”
律延阴恻恻笑:“满院子人,数十条性命,将军都不顾?!”
陈则铭不语,面无表情,却看不出在想什,律延趁机道:“只见见那小皇帝而已,从未打算伤人性命。你想想看,真要杀皇帝,惊动京城十万大军,难道能全身而退。怎说也是贵为王爷,要杀也该是买凶杀人,怎会亲身上阵。将军何必如此固执?”
陈睹点头,起身向律延告辞,律延笑着应对,倒是配合着陈则铭,不露半点痕迹。那两名护卫见陈睹离开,不禁都回头看律延,律延抬抬手,那两人才重回律延身后。
律延复又坐下,名护卫为他斟满茶碗,他喝口,突又省道:“给陈公子也斟上杯啊,斟上。”
陈则铭好气又好笑,见那护卫走近,手中紧,便要发难,却听律延不紧不慢道:“二十四卫都埋伏在院内外,陈将军想要全家平安,还是少安毋躁好。”陈则铭怔,缓缓松开手,心中恼怒,那干守城卫士居然如此失职,放这许多匈奴人进城,明日定要看看是谁领队,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
待护卫递过茶,陈则铭默然接过,也不做声,律延奇道:“将军不问问为何来此?”
陈则铭看他眼:“王爷为何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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