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军只剩小半在城外,按理说陈则铭身为大帅,便该立即冲回城中,再收吊桥,以图后事。可他却本能地落在后面,这心理在危急中连他自己也未能觉察。
只听“嘎吱——
律延又派那人上前:“匈奴战将也多,可无人需如将军般,委曲求全,置身人下,这大概也是汉人与们匈奴人不同吧!”
众人倒还不大明白他言下真意,并不在意。
陈则铭听,置身人下四个字分明另有所指,万万料不到他竟然拿这事在人前来辱自己,不由脸色骤变,心中大乱。
那人还要再喊,陈则铭反手摸,连上三箭,猛拉满弦。只听声呼啸,那三箭并排射出,他极怒之下出手,真是气势如虹,疾如流星。那人躲避不及,竟被三箭穿心而过,踉跄着倒下,立即断气。
己方兵士见主将神射,顿时欢声震天,不绝如耳。
,以惩戒他不作为,并命他伤好后,重赴前线,继续主掌帅印,戴罪立功。
陈则铭养伤期间,吴过也常来探望,他京中无亲无故,虽然已有府邸,可到底冷清,所以除探病,只怕还有些蹭饭意思。吴过对他受罚事,倒颇为不平,据他自己说,也曾在皇帝面前力争过,可皇帝不以为然。陈则铭听着也不言语,面无表情。
过段日子,伤养好,再上边关,监军却换人。
陈则铭松口气,要他每日再毕恭毕敬地面对韩公公,实在也是种酷刑。
在他离开期间,皇帝派人倒不离谱,是朝中最长守城位卢江平将军,可见对他攻守之策,皇帝还是赞同,并不糊涂。这倒不出陈则铭所料,罚俸年,本就是最轻惩罚,该是做给人看,只是他到底是什样心思,陈则铭却再也没兴趣去猜。
律延却只是微笑。待呼声稍歇,他又着人呼道:“你杀得人,灭得天下”陈则铭不待他喊完,已经喝令麾下:“给杀!!”拍马臀,身先士卒,疾射而出。
他这心浮气燥却恰巧是兵家大忌,此刻他还年轻,有些事情不能忍也得忍,他虽然知道,却还不能做到。律延要便是这个效果。
匈奴人很少硬对硬地打,两军交战不久,便佯败退走。陈则铭见对方撤退,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鸣金收兵。却在他整队返城时,律延大军突然掉头冲回来,杀记回马枪。
陈则铭措手不及,队型立即被冲乱,两军很快融在起。不少匈奴人跟着人流往城内冲,城内兵士被这变故惊住,可主帅还在外面,便不敢关门,城门下团混战。
陈则铭拍马奔到城下,拦在吊桥前,杀几个往前冲匈奴人,回头纵声大喝:“关门!!升吊桥!!!”
律延趁他不在,曾发动过几次猛攻,想趁虚而入,卢江平居然在那些攻势中仍将城守下来。见他到来,卢江平笑道:“总算是能松口气。”
陈则铭笑笑:“哪里,换,只怕不如将军。”他倒不是谦虚,坚守并不是他所长。
两军对垒,律延远远望见他银白盔甲,红樱如火,不禁笑笑。
叫人到阵前喊话:“陈将军,听说那昏君不分青红皂白,将将军拿下狱,如今尚能全身而出,实乃你之幸!”
陈则铭冷冷看着对面军中众人拥立那条人影:“何必猫哭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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