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都是惊呼,陈则铭失魂落魄立在原处,也不动弹。
侍卫们看片刻,见实在是有机可趁,悄悄逼近后,声呼喝,兵刃都朝他胸前背后砍过去。陈则铭手引,已抓住杆枪,展臂将那持枪侍卫拖出队列,
皇帝心中恼怒异常,拂袖欲走。陈则铭突道:“万岁!”
皇帝转身,见他“扑通”声跪下来,吃惊之后又满是恶意痛快。
陈则铭亮着那圣旨:“万岁,罪臣冒犯龙体,还大胆要挟,臣罪该万死,极刑当剐。”皇帝余怒未平,在鼻子中冷冷哼声,心道你以为有这旨意便万事平安不成。
下刻却见陈则铭已将那圣旨把把扯成粉碎,不由怔住。
只见陈则铭重重叩首:“罪臣心知罪孽深重,但求速死,只盼万岁圣心仁厚,饶过罪臣年迈父母这圣旨是罪臣时糊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岁代明君,只要开口,这圣旨写与不写原本是样”
中力道又用重些。
真有股冲动,干脆就此豁出去,掐死这个人。
皇帝呼吸窒,太监怒喝道:“陈则铭,你陈府上下命都不要,还不赶紧撤手!”
陈则铭听着这话,也不松开,只定定看着皇帝。
皇帝见他神色,心知到此刻,若是不服软些,便真把他逼得无路可退。
他叩数下,额上已经破皮,现出血痕,却是真用狠力。他深知父母性命在此刻,不由急切,那头越磕越急,似乎恨不能将自己埋入尘埃下去。
皇帝立住脚步,心中奇道原来他心中也有这些三弯九转,朕却直当他是个忠厚老实人,这想再加上被迫写旨意已经被毁,怒火却消不少。时沉吟不语。
陈则铭磕几十个头,血也流下来,见他始终不开口应允,终于绝望,心道却是时糊涂,害全家,这想真是痛彻心扉,慢慢叩最后次,俯在地上,再不起身。
皇帝见他姿态卑微,心中动,弯下身去将他搀起些。却见陈则铭面上满是灰尘,和着泪水,黑黑白白已经弄花张俊脸,皇帝用袖子将他脸上灰抹去,陈则铭觉察到动作,又怀希望地抬头,皇帝擦会,终于将他脸擦干净,端详片刻,朝他满意地笑笑,起身道:“将他押到天牢去。”
陈则铭瞠目结舌,似从云端又摔下来,又是悔恨又是伤心。那侍卫伸手来架他,他怔片刻,突然挥手,也不知如何转,已将那侍卫摔出去。接着,挺身跳起来。
他无路可退不要紧,可只怕连带着会先拿自己垫背,他再冷血,对自己性命也还是看重,只得强笑道:“想来爱卿也是时悲愤,时糊涂,于情可以理解朕不会追究。”说这话时,背上剧痛,不由万分恼怒。
陈则铭死死看着他,似乎在验证此话真假。静半晌,突然道:“万岁当年也曾答应过杨殿帅,饶那宫女命。”
皇帝脸立刻僵起来,那刻意装出笑容也消隐不见,恶狠狠盯着陈则铭看半晌,伸手道:“纸笔!”太监连忙递过笔,又弓身站在他身前,皇帝将纸铺在他背上,飞龙走蛇挥而就。
陈则铭接过那旨意,掐着皇帝脖子手渐渐松开。脸上满是凄凉之色。
侍卫们拥而上,陈则铭也不动弹,任刀剑架住自己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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