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入耳,陈则铭如噬雷击,几乎要站立不稳,脸上怒气渐消,下意识便要回头,却又心知使不得,这口气散,手松,却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说,还累家人。
他盯着皇帝,强行压抑住自己心绪,没露半点惊慌之色。
手却慢慢松些。
皇帝终于顺些气,挺腰站直,冷冷看着陈则铭。
他没料到向懦弱陈则铭竟真被逼得兔子咬人,心中大是惊讶,不由微微动摇,可见陈则铭直锁着自己喉咙,竟然真有弑君之意,又不由怒气难遏。
皇帝冷笑起来,玩味般看他片刻:“是。”
陈则铭身体猛然颤抖起来,脸色刷地苍白如纸,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个人,天下竟然有这样理直气壮残忍。
皇帝挑眉:“那又怎样?”话音未落,眼前突然暗,耳边众人惊呼声起。皇帝骤然起身,还来不及退半步,喉间紧,已被只手掐住脖子。
那人猛力推着他直往前冲,皇帝惊慌之下,被迫踉跄后退,直到两人起撞到墙上。
两人体重至少两百余斤,加上这冲击之余力,全压在皇帝身上,痛得他眼前发黑,好半天才返过神来。
帝以种很难以为人觉察嘲弄笑容回应这句话。
“那现在呢?”他平静地说。
陈则铭被他淡然处之逼到极度愤怒,虽然心中直在狂喊,不,停下来,但质问还是自己跳出来。
“昨夜你明知道她就在太后宫中,却让亲手烧死她!!是不是!!”他声音嘶哑,虽然拼命压制,但依然显种咄咄逼人气势。
太监早觉察不对,见他真敢发作,猛然跨上步,指着他喝道:“大胆!竟敢跟万岁爷这样说话!来人啊——”
时间心中太乱,自己也有些捉摸不定,居然就这样呆立着,半晌不曾开口。
陈则铭看着他,想到若是追究起来,这已经是灭九族罪,又是慌张又是懊恼,如脚踏空般难受,想着想着只觉绝望难当,突然将那手
眼前陈则铭正嘶声怒吼:“混蛋混蛋!!!”
书桌被他掀倒在地,文房四宝散落地。又被围上来侍卫踏得塌糊涂,那张御笔亲书悼词也踩无数个脚印。
侍卫们举着刀剑不断呼喝,却投鼠忌器又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受制于人。
陈则铭仔细看皇帝半晌,眼中渐渐透出伤痛之色,声音低下去:“为什你为什这对做什,让你这样恨??啊!!!”说到后面,竟然泪流满面。
皇帝被他掐得几乎透不过气,挣扎着说出几个字,都已经不成调,“你敢弑君”
不待他说完,陈则铭猛地把推开他,,bao喝道:“——是不是?!”
皇帝微微有些惊讶,更多是恼怒,他却并没让这些情绪表露出来。他只是冷冷看着陈则铭,那股怒气似乎凝固,在两人之间经久不散。
门外侍卫闻声冲进来,见状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
皇帝觉察到那些人目光,眉头更紧,渐渐显出种摄人气魄,“你知道自己在干什吗,陈则铭跪下!”
陈则铭骤然震,睁大双眼,纹丝不动。隔片刻,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回答!”在皇帝不怒自威逼视下,这短短三个字似乎已要他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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