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君王让他觉得惧怕心寒,而且无法沟通,他们就象两个世界人,彼此孤立,完全没有交点。他想起当初杨梁,杨梁经历过那些,与他如今所面临几乎完全相同。如今他已经彻底明白杨梁想法,那个人以渐渐疏远万人之上君王,这样旁人难以做到潇洒姿态摆明自己立场。
那自己该怎办?
坚守信念还是顺其自然,袖手旁观还是推波助澜?
他更进步感受自己软弱,当信仰与现实起冲突,他只能束手无策。而以他现在经历与智慧,尚做不到看穿这切。
渐渐,火光冲天,宛若白昼,只照得须发可见。
以父为天,以君为天。人生百事,孝字当先。书本上句句字字还历历在目,那是他幼年起便熟读百遍,随口可诵,父亲说这都是圣贤所言,当奉为生做人信条。
然而,今夜他所见所为已经完全颠覆这切。
他从杨梁那里得知过皇帝与太后关系紧张原因,也亲眼见过两人间暗潮涌动,他还知道皇帝是个天生心狠手辣性子,但他还是没想过皇帝会以这样极端方式来解决这段感情。
兵临城下,皇帝凭智谋手扭转局势,他证明自己能力,更证明自己手段无人能及,他是天生君王。
既然已经是胜券在握,那这样残酷手段就只能称之为泄愤。
惊觉自己语气实在过激,慌忙跪下来,“臣该死,可臣以为,此举传将出去,必定有损万岁圣誉,实在不是”
皇帝缓缓转过头,静静俯视身旁他。
陈则铭见他目光有异,不禁停下来,怔怔看着皇帝。
皇帝蹲下身,两人平视半晌。皇帝突然笑,轻声道:“爱卿你还追过来反复提醒,朕该怎说你你没发现朕从开始,就个也没打算放过吗?”
陈则铭瞠目结舌,皇帝伸手在他脸颊上拍拍,以示安抚,站起身绕过他走。陈则铭愣在原地,隔半晌才能动弹,呆会,低头轻吁口气。
他低着头,逃避般不看那光亮处。
如此立半晌,突闻身后有人悄悄走近,他猛地转过头。从假山刚绕出来女子,看到此处居然有人,惊骇地几乎跳起来。
陈则铭皱眉看着那宫女,觉得有些眼熟,认片刻,道:“怎是你?”
那是荫荫贴身侍女小红,不知为何夜深还在宫中乱晃。
看到是他,小红才勉强镇定下来,抬眼看那火光处,结结巴巴道:“是是娘娘让出来看看何事喧闹!”
疏远,幽禁或者事后依法论罪,什都可以,为什偏偏是火烧寝宫呢?
把火将所有亲人烧成焦炭?
包括那些愚蠢亲王,可他们是他叔伯兄弟,包括那个无情妇人,可她是养育过他,直被他称为母亲人?
这样方式超过他理解范围。
理智上他可以明白皇帝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感情上却不能接受这样彻底翻脸无情和叛经逆道。
皇帝眼神,在那瞬间,半点笑意也没有,满是杀机。
起身转头,宫墙之后火光渐盛,此时火势已大,想扑灭已不能。
那里人他个也救不。
陈则铭垂下目光,满心无力,脑中杂乱如麻,竟然不知所措。
他自幼受父亲教诲,对忠孝两字看得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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