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轻轻抖,挽出个漂亮剑花。
剑身上未滴净血随着他大逆不道动作,顺着剑尖甩出来,溅到萧定面上。
萧定猛地偏头,却避不开那些血滴。他脸上猛然出现怒气。
韩有忠“扑通”声跪下来,张臂挡在萧定身前,颤声道:“陈将军,不能啊,他是他是万岁啊!!”他从没有不臣想法,便不相信旁人能反叛到底。
陈则铭不答话,长剑缓
他双眼从尸体上漫不经心地扫而过,再朝萧定看过去,其间没有半点犹豫。
萧定应对着那样目光,竟然有些吃惊。
他没见过这样锐气逼人陈则铭,他不是不知道陈则铭身经百战,不是不知道他几经生死,然而他到底没亲眼没见过战场上他。
眼前这位黑衣将军突然陌生。
两人遥遥无声对看半晌,陈则铭举步朝他们走来。
萧定微微眯双眼,他还没想清楚闯宫这样大事情,陈则铭是如何做到,又将如何善后,同谋者是谁。
总之切还没真正定夺。
只听“刷”地声轻响,划开这份僵持。陈则铭缓缓自腰中抽出宝剑,也不做势,只道:“谁要先上?”
事后萧定才醒悟到,那是他十数年来,第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陈则铭出手。
只是眨眼瞬间,剑光如匹练般从空中划过,他在那骤然而至剑气前,被逼得退半步,几乎不能呼吸。
。
身形隐约可见是个高大男子。
那几名侍卫见来人只有人,眼色递,已经将那人半围住。
韩有忠命身旁小宦官前行几步,提高灯笼,照清那人面容。众人都吸口冷气,不禁转头往皇帝看过去。
萧定面上却没露出太多惊讶之色。
韩有忠和小宦官都发出惊恐叫声,转身拉着萧定衣袖要逃,萧定扯出袖子,复又立直,站在原地看着步步逼近陈则铭。
他有惊慌,也有惧怕,然而有个念头占据心头,满满当当,却比这些情绪都强上千万倍。
他哪里能让这个人看轻,个直被他踏在脚底下人!
况且,逃得掉吗,有必要吗?
陈则铭抬手。
待他站稳时,却惊骇地发现胜负已经尘埃落定。
切如此简单,没有悬念。
身前侍卫个接个瘫软下去,露出原本被挡住胜利者。
陈则铭端正脸上不可避免地沾染血迹,这平添他身上杀气,若说之前他颓态还象是掩饰,那在大开杀戒之后,这层掩护色显然被拨去。
此刻他就象褪去鞘壳后名剑,猛然间光彩夺目,寒意渗人。
他只是冷冷看着来人。
哪怕眼前这幕并没出乎他意料,他心中还是如被重锤击下,眼前骤然冒金星,怦然难定,忍不住想呵呵冷笑,然而多年不动声色使得他并没表露出这些。
他心里同时又有种如释重负轻松,暗中提防六年人终于反,这根弦终于可以松下来,杨梁啊杨梁,你看,就说这世界上只有你个人是真正忠心于,你又何必费心劝放过个终究要背叛人呢。
他隐在心中多年恨意终于能找到源头,竟然是说不出畅快。
面前陈则铭侧身而立,也不看他们,手扶着剑柄,低着头双肩微垂,有些倦怠之色却又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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