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不说话。
隔片刻,转身往静华宫方向大步走去,陈余连忙跟上。
屋中饭菜还撒满地,也没人收拾,仅有点油星也凝成白色点浮在菜叶上。
听到有人进来,萧定转过头,目光停留在陈则铭面上。
黑衣将军也立定,两人都是半晌不开口。
萧谨很快便忽视这事,拿今日朝上奏章,询问他建议,陈则铭见谈是正事,也收敛心神,全心与他讨论。
不觉时间很快过去,萧谨又赐他晚膳。
待萧谨尽兴肯放陈则铭回府,已经是华灯初上。
陈则铭经过这番君臣相谈倒把萧定事淡忘几分,正路往宫门走,听身后有人叫道:“王爷!”
陈则铭转身看,居然还是陈余。
陈则铭没有说话,看来杜进澹连太医局里人都安排好,唯错误是时机。
他站起身,无力道:“将他抬下去,好生安葬。”
兵士应声,进屋抬尸首,萧定动也不动,只是看着他们动作。
陈则铭竟然不敢正眼去看他,最后出屋前,却还是忍不住瞟他眼。却见萧定站在原处,神色落魄,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
陈则铭心头震动,继而大骇,那目光分明是什都知道。
跟在他身后道:“他没事,好象是因为腹痛没有吃。”
陈则铭停下脚步,竟不知道听见这样消息,自己该欢喜还是该沮丧。
踏入那间房子,他第眼就看见倒在地上韩有忠,萧定站在韩有忠身旁,有些木然地看着地上尸首。
听见脚步,萧定慢慢抬起头。
两人视线对上。
屋中寂静得如同无人,只有灯光跳跃时,这片凝固才会稍微被拨动下。
陈则铭侧头:“到御厨那里看看,还有什可以吃,拿过来。”
陈余应声,吩咐
陈余奔上前:“王爷,小等你很久。”
陈则铭心中有些不好预感,太阳处突突直跳:“什事?”
陈余道:“那人不肯吃饭,把送来饭菜全掀掉,连水也不喝口,只怕是”
陈则铭静片刻:“不吃就硬塞,这等小事还用问吗。”
陈余犹豫会:“觉得,他不是耍脾气,倒好象,好象是猜出来什”
待安排好切,再回到萧谨处,萧谨早已经用完膳,见他来,命人重新做饭菜端上来。
陈则铭不敢再露痕迹,连忙谢恩吃。
其间萧谨询问到底发生什事,陈则铭道是伺候废帝老宦官发病死,手下不敢妄断,才三番四次来问如何处置。
萧谨仔细回忆,他也是见过韩有忠,想着同胞兄弟原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如今竟然连最后名亲信也没有,如此大起大落实在让人怜惜,也起恻隐之心,道:“那从这里抽两个伶俐去伺候他吧。”
陈则铭不敢去想萧定眼神,只是有口无心地勉强附和几句。
陈则铭惊惊,几乎是立刻将目光移到韩有忠身上。
他蹲下身,摸摸老宦官脉,那还是具温暖柔软躯体,然而捏上去却没有任何反应,生命已经完全消失。
看着韩有忠充满血丝,不能闭合双眼和苍老满是皱纹面容,他也不禁怵然。
陈则铭低低头,轻声道:“太医来过吗?”
陈余道:“来过,说是中风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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