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再来报,该是毒已经发作。
陈则铭想到此,象被人用剑在身上划道,双肩微微蜷缩下。接着站起身,低头道:“请容微臣去问问。”既然已经做,那便收拾残局吧。
然而,陈余带来消息还是让他惊诧。
“中毒是韩公公?”陈则铭在做好全部心理准备后再听到这个消息,惊诧盖过其他所有情绪,“那个人呢?”
陈余紧紧
席上萧谨望见他脸色不对,关切得很:“爱卿是病?”
陈则铭震,脱口道:“不不,臣没事。”说完,勉强夹筷子菜放入口中,慢慢嚼来,食不知味。
萧谨连望他好几眼,神色疑惑,却终于也没问,只是笑道:“是菜味道不好?也没办法,朕每天吃这些,其实也觉得腻烦,倒还不如前些年在民间吃东西有趣不如看些把戏助兴?”说着示意,身后宦官连忙击掌。
席下上来几名宫娥,手端剑器,却是新习段剑舞。众女舞动开来,纤腰盈细,华光流动,曼妙自如,煞是精彩。
陈则铭眼中虽然看着这些人忙碌穿梭,却似乎心无着落,整个身体空荡荡,从内到外都是冰凉凉,手心只是不住冒汗。
这日,下朝萧谨又将陈则铭召来,叫来后又不肯呆在御书房,说是气闷,反带着堆人到花园里头到处逛。说到兴起时,萧谨很是高兴,拉着陈则铭手说:“爱卿不如留下来陪朕用午膳吧。”
陈则铭正谢恩,无意中瞥见陈余慌张跑近,走到近前却被侍卫拦下。他黑袍军与宫中守卫比起来,身黑衣甚是抢眼,是以眼过去便看见。
他心中猛地惊跳下。
之前他曾与陈余等人打过招呼,若是杜进澹有所动作,须得立刻来报。等这些日子,不见动静,他渐渐将整颗心放下,骤然间见陈余来报,竟然立刻有种透不过气来感觉。
听完陈余低语,陈则铭没有说话。他其实想问,你确认吗,但不知道为什这句话噎在喉间,半晌吐不出个字。
眼前剑光圈套圈,生中生灭,有中生无,竟然是无穷无尽。他似乎又回到那呼声掀天你死活战场,溅起鲜血似乎污整个蓝天,惨叫声充斥着耳际,而那满地旌旗,漫天黄沙背后却隐约是萧定高大身影。
那双阴冷眼从黑暗中,定定看着他。
他在那人注视下,汗流浃背。
突然身前声清喝,却是那几名娇娥势尽收剑,陈则铭应声而醒,满心慌张失落。摸背后,竟是汗透。
这时,听得门外声响,陈则铭转头看去,来人又是陈余。萧谨望出去,奇怪道:“这人怎又来?”
他只是怔怔看着陈余。
陈余似乎看出他疑问,这人有种奇特观人眼色本事,与他质朴外表不太符合:“往常送入饭菜,兄弟们抓着吃几口很正常,今天那送饭宦官却说什也不让们碰,想应该是。”
他看看日头又道:“而且今天早饭也没人送,大概是故意,想必那两人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此刻已近晌午,正该是吃饭时候,萧定那里或者已经开餐。
陈则铭沉默着,终于挥挥手,陈余点头退下去。陈则铭呆立半晌,心中纷乱。直到有人来叫他:“王爷,万岁叫你过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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