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站在桌前没动,看着对方举动。他神色有些难测。
这将是萧定最后次祭他,杨梁泉下有知,定会用不屑目光盯着自己,那锐利目光里只会有四个字—
萧定闻言色变,心头猛震。
是杨梁!
十三年前杨梁便死于这个季节,他心逃脱,竟然给忘记。
呆呆坐半晌,又见那盘上放是两个空杯,萧定轻轻拿起只来,仔细端详。
此时有人进屋,那两人退出去。
独孤航看着这酒菜,再看看正仰天笑饮杨如钦,想着自己分明是街头偶遇准备抓人,怎竟和对方举杯对饮来。
前因后果配上此时此景委实有些滑稽。
萧定看到纸笺上话便明白自己虽然受苦,却到底曙光在即。只是不知道杨如钦具体要怎行动,才能将自己救出去。
他留心,免不对周遭情况多方打探起来。
可他能接触人有限,陈余是个少话,年纪也大些,他便问得少。倒是那两名小宦官,每日进来清扫,免不询问番。
袭长衫,文秀儒雅,却又带着种难以收敛张狂姿态,正伸手朝他扬着手中葫芦。
“小兄弟是要喝酒吗?”杨如钦柔声道。
独孤航怔怔。
对方对他手中雪亮刀刃视而不见,只笑道:“小兄弟跟半晌,想来同是酒道中人”说着将那葫芦提到跟前,扯开塞子深深吸口气,空中顿时酒香四溢,醇厚醉人。
杨如钦分明喜不自胜:“这可是东街楚大娘家传绝酿,号称品状元红,求半天才打这斤小兄弟能跟着酒香至此,可见识货,难得难得。”
萧定回过头,陈则铭站在门前,所处正在灯光之外,低声道:“杨兄忌日将近从前都是大祭,如今只能简单些。”
萧定看着他,半晌不语。
这刻倒似乎那些恩怨也淡。
陈则铭走到他跟前,将另只酒杯也翻过来,斟上酒,放下酒壶看着他。
萧定脱口道:“你何必假”说到半途却又住口,端起杯酒敬敬,轻轻挽袖,倒在跟前。
渐渐地便套出来,当今万岁对魏王那真是另眼相看,魏王本来已经任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如今又兼任左丞相职,原本右相杜进澹虽然也是诸多加封,可轮实权倒底不如魏王多矣。而且皇上隔三岔五便将魏王召进宫来,教习弓射,实为帝师,眼见还有更大恩赐在后头。
萧定听这消息,半晌做不得声,隔会,将两人赶下去。
到夜间,晚膳时分,小宦官将饭食端进来。
萧定讶然见盘上放着壶酒几碟菜,不禁问:“这是什意思?”
小宦官摇头也茫然,陈余正巧走进来,见状道:“是王爷让加,说是故人忌日将近。”
说着走近,压着独孤航手背,有意无意将那刀压下去:“来来来,找个酒家炒两个菜,们相见即是有缘,实该共享这葫芦酒。”
独孤航本来警惕,对方走近,才闻到杨如钦满身酒气,原来对方早是半醉半醒。
又见他毫无逃意,反倒纠缠上来,确实是喝高举动,暗道,这人没见过自己,自然是认不出,倒是自己多虑。
这想,手便慢慢松。
杨如钦笑嘻嘻扯着他,真将他拉到附近酒家,摆上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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