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微微吁口气。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又物是人非。
銮驾渐近,陈则铭跃下马来,跪倒在地。少年天子欢喜下车,行人走近,萧谨低身将爱将扶起。
陈则铭端详尚矮自己半个头萧谨,后者早已经红眼圈。
陈则铭微笑道:“臣有幸不
几日后,匈奴退军。
陈则铭又等几天,待探子回报匈奴大军果然撤回草原,才命人将乌子勒放回去。
临行前,江中震见乌子勒形容狼狈,神情低落宛如丧家之犬,忍不住大笑,扬鞭指他:“看尔等蛮族敢再张狂!”
乌子勒回过头看他,目中恨意尖刻锐利,却是咬牙言不发。
陈则铭手下众将士离京数月,终于大胜得返家乡。
自己重权在握,却还是杀不萧定。
这样挫折,让杜进澹意识到自己必须改变些行事方式。
萧谨浅薄,使得他不得不把那些原本深沉内敛,引以为傲阴谋改得直白浅显些,方可能奏效。
而此刻,律延正派出使者,试图以平和方式结束这场战争。
乌子勒是律延独子,于是也有人说该物尽其用。最好能步做到位,直接打到草原深处匈奴老家,以绝后患。
己根据线索臆想出来,而人对自己推断总有种固执执着。
他原是想借此勾起萧谨对胞兄杀意。要避过独孤航严格看管杀个人,到底还是有些困难。何况之前殿前司调兵行为实在是有些惊到他,使得他策划已久那项大事临时中断不说,也骇得他不敢有其他轻举妄动。
可魏王离京这样良机千载难逢,什也不做坐等时机消逝,实在是种天大浪费。
何况这样往事,也能顺便勾起萧谨对陈则铭疑心。
他自问这是石二鸟之计,相当精妙。
大军抵达京城之外那日,远远见到城墙下人潮涌动。众将士都道是家人来迎,难免欢声鹊起,群情激动。
陈则铭在马背上看到,心中不由得动。
这时前方兵士已经回马来报:“是万岁带百官来迎千岁!”
陈则铭勒紧缰绳,有些怔忪。
远处万岁銮驾候在道中,应对着几里外围观众人难以遏制喧嚣之声,更显出沉默之下不可轻犯皇家威严。
可陈则铭与京中飞鸽传书,几经商议后,却还是遵从后方传来旨意,同意律延所遣来使提议——双方暂停战火,各派使者商议降顺诸事。
这样结果,来是因为匈奴此役其实并未伤及根本,真往下打,对方全无退路后,难免要争个鱼死网破。虽然黑衣旅实力强劲,这做也难免两败俱伤,朝中大臣大多并不赞成这种做法。
二来陈则铭离京时日渐久,实在心中难安。
左右权衡后,他决定见好就收。
他自然明白老对手律延野心不可能就此真正臣服,可用这样战果换短暂和平显然已经足够。
萧谨却蠢到跑去询问萧定。
杜进澹有种拳打到棉花上感觉,他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够不上级别直线行为使他初衷效果打折。
据宫里来人说,废帝在万岁面前泪流不止,显然正痛改前非。万岁不负仁者之名,还赐新佛经,以示奖赏。
杜进澹异常恼火,却不能露出半分。
他和萧定是隔着个人,在相互较量,显然对方并未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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