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看着满目里旌旗遮天,血肉成河,耳中听得惨叫金戈之声不断
朴寒心中为难,可也明白继续玩下去,这事有些离谱,待萧谨火气褪些,再度上奏。
萧谨刚觉耳根清净些,居然又有人不识趣来闹,不禁火冒三丈,立刻下令收朴寒兵符授印,撤去他帅位。
拿到那帅印,萧谨突然起兴致,下诏将自己封个“开元常胜兵马大元帅”称号,临时挂帅。
他虽然兴致勃勃,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丝清明,知道带兵打仗不是自己所长。
隔两天,又找个借口,让朴寒官复原职。但自己那个称号实在是威风凛凛,委实有些舍不得,也就没提这茬。他不提旁人更加不好提,于是乎军两帅。
朴寒不寒而栗。如何毫无端倪地扭转劣势,又不打击到帝王腔热血,成他此刻最棘手难题。
而文臣们有对征程深以为苦,也有真心为主,都纷纷跑来找他,希望他能劝谏万岁,军国大事,莫要如此儿戏。
朴寒仔细思量之后,决定站到文臣们边,趁势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他很快去见萧谨,请万岁回鸾。
萧谨坐在车上,眼见离京城越来越远,即将征战兴奋便越来越盛,哪里肯不战而退。
唯出路。
萧谨此程百官随行,因太过臃余而导致行军速度缓慢。
行不几日,又遇上,bao风雨造成山洪,虽然銮驾无恙,可少几百兵士,遍寻不见,也不知被冲去哪个龙王庙。
如此闹哄哄折腾番过后,很快军中便起流言,说是此行征兆不好。
光是平息这些谣言,朴寒已经觉出深刻疲倦。
军中听都笑。笑完心中发凉。
这样朝令夕改无视军威,如何对敌。
萧谨却没这想,他收符除职原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想着打压打压朴寒气势,好叫他不要再啰嗦,并没什旁意思。哪里知道同样件事解读,旁人跟自己却是完全不同。
朴寒劝不他,纵然头皮发麻,也只能闭嘴。
二十余天后,两军终于在宣华府境内碰头,很快开战。
而大臣们劝退奏章,早在他手边堆成小山,他原来已经有些恼火,听到元帅这说,不由得更是扫兴,也不答话挥手让朴寒赶紧退下去。
臣子们见朴寒也无功而返,更是焦急,愈发地频繁上表。
萧谨就是个泥菩萨不禁也火,将几个挑头叫来骂通,要求他们停止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愚蠢行为。
其中御史中丞胡哲含泪力谏,说话时最是奋勇,被罚在路边长跪。
大臣们见又去找朴寒。
朴寒身为殿帅多年,若只是腹中草莽之辈,萧定也不可能启用他来对抗陈则铭。就掌兵对敌手法而言,朴寒亦是胸有韬略。
然而五十万大军,如此庞大人群,每日里粮草军需也都是极其骇人数目,再夹带这样多*员,甚至还要派精兵日夜守护萧谨銮驾。
御驾亲征好处朴寒暂时还没体会出来,倒是种种弊端随着路程行进,越加浮出水面般分明。
行程蹒跚,供给困难,面对这些刚刚高升朴寒有种施展不开无力感。想到将要面对马上强敌,哪怕是以五敌这样优势明显对峙,他居然也有些心虚起来。
这样下去,麻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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