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前见过礼:“杜相请魏王先到殿前,有要事相商。”
陈则铭暗中皱眉,那人先行又回头看,他只得跟上去。
此刻天边已有线朦朦白,再过刻,该是百官执笏进入朝华门时间。殿前司人却还没来。
行至朝华门下,才听得宫门方向有些喧闹。
那宣令官奇怪回头,陈则铭淡然道:“是侍卫换值吧。”
陈则铭点头,将几名曾相熟,信得过将领叫进来,将杜进澹信及方才收缴密信传递相示,众人都惊。
其中言青却是他老部下,看信道:“魏王千岁接下来打算怎做?”
陈则铭在空中虚划几划,道:“皇宫共分东西南北四门,内有高墙,外有护城河,守卫森严。宫门紧闭之后,无异于座小型城池。这个时候,举兵攻打,来难保后宫妃嫔安全,二来攻防之间,难免耗时。宫变这样事情,旦拖起来最易生变,此乃下策,行之只怕劳师动众之余身家性命难保。”
肖攀云连连点头,陈则铭继续道:“既然此刻宫门已闭,也就意味着消息完全闭塞。那们只需立刻下令,今夜营中不许人外出,违令者立斩,则杜贼无从知晓这两人死讯,更谈不上应对。而们静待明日宫门开,再以换防为名义,制造混乱,趁机行事。岂不比强行攻城快捷轻易许多。”
待众人将第二天行动细节商定,各自回营整兵,陈则铭才微微松口气,顾不上连夜奔波辛苦,立刻趁夜色潜回府。
后,营中鼓声雷动,惊起众军士。这是殿帅急令升帐号令,鲜少使用,旦擂起,却是迟者重罚。众将哪里敢怠慢,都是立刻起身着甲。
很快大帐内灯火通明,随着鼓声落定,众将齐聚。
肖攀云从帐后踱入,待众人见礼后,突然呼喝,命人将指挥使刘至弘、屠余两人拿下,众将都是讶然。
刘至弘、屠余两人大声呼冤。
却见人突然从帐外走入,道:“就是此二人擅扣军饷,数目巨大,被人匿名告发,枢密院已暗中查证属实,论律当斩。”
他对肖攀云其实不甚放心,倒不是担心这国丈大人临时反水,而是这个人似乎能力有限,但为不打草惊蛇,他却又不能不回,好在有言青在殿前司,才有暇分身。
五鼓初起,陈则铭坐轿而出,暗中撩起轿帘往四下看,伏兵散不少,陈则铭抛下帘子,微微后靠。
入宫时,他左右观望,切井然有序,似乎计划中该领兵前来言青尚未到来。陈则铭心中微沉,却不得不步步走进去。
到朝房,见门前人不住张望,见他过来很是惊喜,“魏王?”
定睛看却是昨日那宣令官。
众人定睛看,却是不久前刚因病而退魏王。
魏王曾任三衙最高统帅,位高权重,又是当朝名将,说出来话旁人哪里敢随便质疑,只听着那两人路求救告饶声不绝,却还是硬被拖下去。
纵然有人觉察这行径有些不甚合法度,也不好此刻提及。
待那两颗头颅送上来,肖攀云命人去两人帐内搜查,钱财没找出什,却找出几封密信。陈则铭拆开看,果然两人与杜进澹暗通款曲已久。
肖攀云道:“那杜进澹亲信还有人,名唤庞大勇,是这三人之首,今夜正在宫中领兵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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