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未定前他从不想生死。
肖攀云见信早乱阵脚,再想发觉自己眼前富贵只怕要成过眼云烟,心中大感难过,脑中只如团糨糊般理不清楚头绪,“完完,这下陛下肯定是回不来,老细作巴不得他死在外头,这,这,皇后只怕也做不成”叹几句,才发觉自己说漏嘴,急忙又抬头看。
却眼见到陈则铭正自顾起身,似乎并没听到他呓语。
陈则铭在屋中踱步走两周,待回过身来,只见双眼目光炯炯,在暗中如兽般隐约发光,肖攀云看出他身上止不住杀气腾腾,其意犀利如刃,不禁大骇住口。
夜这样深,却有十数骑急往殿前司军营而来。
陈则铭与肖攀云隔几而坐,默默注视着国丈大人瑟瑟直抖手指。
薄薄信笺因为这个难以自持动作而不断颤动,让人不禁想到正欲展翅粉蝶。
杜进澹做许多事情,在旁人看来,都不过是争权夺利之举,可此刻回头看,这老狐狸原来在不动声色中,已经暗中掌控整个京都局势。
陈则铭心中砰然直跳,刀锋已经逼到眼前,自己却懵懂不知。猛然惊醒刻,那股寒意真是让人心惊肉跳。
府外伏兵和意图未明夜间招宣,多少应证信中事件。匈奴已经得到萧谨降书,接下来杜进澹想干什?他还会让萧谨回来吗?
外戚滋味。
萧谨出征前,担忧京中权力争斗,将他封为殿帅,将京中全部兵力交由自己岳丈管理,这才能安心出兵。
可萧谨没想到点,军中武将不同殿上文臣,大部分人功名是靠卖命杀敌得来,换句话说,殿前司与马军司、步军司这三衙才是朝中上下最讲实力地方。要管束这样群人,单凭文书印绶实在难以服众。
肖攀云身为国丈,裙带之实早已经不言自明。
于是肖殿帅走马上任之后,虽然身旁不乏巴结献媚属下,可大部分将领那种貌似恭敬其实不以为然态度,深深刺伤已经习惯做高官被奉承肖国丈。
片刻
这些陈则铭都不能确定,他能确定是,这样情况下,杜进澹第个要对付便是在地位人望上还能牵制他自己。
生死悬于线。
很多人生死!
奇怪是,越到这样时刻陈则铭越是冷静,每每危机在前,他身体中便会被弹压出股如剑般锐气。
这来自战场多年磨砺。
正在肖国丈在殿前司待得满身难受满心伤痕时候,杜相朝他伸出援助之手。杜进澹调来三名将领——都曾在殿前司待过——协助他打理军政。
肖攀云少年时候也是个擅武人,捐也是武科。但后来做萧谨岳丈,便大有可以功成身退觉悟,从此再没从军打过仗。这三人来之前,他面对诸将不服管制,只有焦头烂额感觉,等三人到,才大大松口气,从此做起撒手掌柜,每日里呼朋唤友小酌赏伎,偶尔才去军营小坐会,算是到场。
这样日子惬意难言,于是肖攀云对杜进澹起莫大好感,觉得朝中有这个能人实在是江山之福,社稷之福。
然而到今夜,肖攀云无法继续享受这样简单幸福人生。
他突然弄懂杜进澹派人协助自己这举动背后真相,并为之冷汗淋漓,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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