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收敛笑容,道:“这是陈家脉保身立命之要物,你收好。将来若是战死沙场,你便找个机会将此物呈给杨大人或者韦大人,再找机会离开京城,陈氏如今只个独子,总不能叫血脉断在这里。”
听完这番话,青青怔怔看他,不禁焦急惊慌起来。
陈则铭微微叹息,合掌将她手握住,道:“只是以防万。”
青青被他握半晌,冰冷手指才暖回来,看他面上笑容,心中痛楚又不忍多问,只能按捺心中忐忑将那纸笺藏入自家首饰盒底。
青青直记挂他头痛之症,问询之下陈则铭道自己方才已经去寻新药,叫她不要在意。
陈则铭看片刻,抬眼再看青青,微微笑。
青青目瞪口呆,张口看着甲胄未除满面倦容丈夫,半晌叫不出个字。
眼见青青眼中已经要滑下泪来,陈则铭伸手将她拢入怀中。
青青将头靠在对方肩上,泪眼朦胧地看着本来站在不远处顾伯突然局促起来,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去。
陈则铭回家已经有会,与顾伯商谈家中事务,才绕到后院来看青青。
并不灵通。主要靠顾伯每日往返送药,才能从军中带回些讯息。
于是每天送药之后,青青总是要叫上顾伯问上半天。
然而顾伯说出来东西却总是很有限——他见到陈则铭机会也很少。他只知道仗天天在打,人不断在受伤,而陈则铭总是很忙。
青青很郁闷。
顾伯回答千篇律,她几乎都能背出来,然而她还是坚持每天亲自与顾伯问遍,哪怕从顾伯口中吐出来只是相同那几句话,可知道陈则铭依旧平安,她也能安心些。
这说阵,到陈则铭再要离家时,青青黯然想这别两人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终于忍不住道,老爷你要好生保重。
陈则铭回身笑笑:“将死战是种福气,可不是人人轮得到。”
青青知他是在说笑,只想凑趣挤个笑容,挤半天却是满眼泪花。
陈则铭慌手脚,连声道是自己
待入屋中,陈则铭又叮嘱她几句,无非是要小心身体之类话。青青小心翼翼地仔细来回看他,陈则铭笑道,你没见过丈夫戎装样子吗?
青青心跳不答。
两人谈笑几句,陈则铭从怀中取出封信笺,叫她仔细收着。
青青接过,那笺上不过写着行地址,字迹也很熟悉,就是陈则铭自己写。
青青心中纳闷。
日子在等待中天天过去。
渐渐地,身处深院她也知道情况不妙。顾伯不断地叫苦,让全家人都知道米价飞涨传闻。粮油越来越贵,所幸家中仍有富余,还支持得几天,可几天之后呢。全城都开始陷入种惊恐情绪中。顾伯每天都反复叮嘱下人仔细锁门,唯恐有人借乱生事。
这些都有老管家在管,并不需要青青过问,青青也没心思搭理。此刻她最忧心是陈则铭,城里头这样情况,陈则铭心中该多难受呢,这时候这卫城任务多艰难哪。
她没料到这天清晨开门,她抬头第眼看到,居然就是让她牵挂得无法入眠这个人。
陈则铭站在屋外,抬着手似乎正准备敲门,看到她出来,不禁有些讶色。他目光往下滑,此时青青腹部隆起程度较先前已经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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