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条道上,他们彼此背向,形同陌路。
陈则铭也听到那近侍奔入退出声音,不过他既然已经打算坦然承受,也就犯不着扭捏作态。可那殿门刚闭合,舌尖上便猛地传来阵剧痛,陈则铭忍不住吸口气,身体立刻往后撤撤,适时,胸前传来股大力,却
独孤航纹丝不动,背影僵如木石,杨如钦不禁生起些许希望:“独孤”
他在腹中仔细揣测用词,不觉有些犹犹豫豫:“那夜,其实”话音未落,眼前银光闪,风声锐起,竟然逼得他呼吸猛窒。
待重新镇定下来,杨如钦发觉自己已到嘴边话已经无法继续下去,无论是谁,喉间正点着支利剑时候,那满腹文章再如何锦绣动人,都是没法出口。
独孤航已经转过身来,剑另端就握在他掌中。
他双眼冷冷盯着他,目光憎恶,神情复杂。
心盘算所谓门生大人,可顾及这支部队中从上到下全是魏敬人,纵然魏敬死,那些人也不会跟自己去救急,只得忍气吞声,假装不知此事每日再三催促。
所幸很快敬王手令也到,魏敬无可推脱,很快出军会合。
独孤航从小跟在陈则铭身后,也是见过官场险恶,但到这样时候,才真正明白权势有时候是多要紧东西。
最终京师之围以众人都没想到过方式轻松立解。
至此,独孤航算是被杨如钦又上课,哪怕他心中再多愤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请出敬王是自己没想到甚至哪怕想到也很难做到条捷径,他心中充满挫败感,之前在战场上看到陈则铭背影,居然也没前去相见。
独孤航剑法杨如钦是见识过多次,舞到急处只见团光影不见人形,泼水难入,可称得上是人剑合,而此刻独孤航就如同那柄出鞘青锋,锐利冰冷满是锋芒,略碰碰便能皮破流血。
杨如钦实在不甘心,正要再张嘴,那剑又往前逼分,喉间阵刺痛,他心中大骇,只得乖乖闭口。喉间那点寒意也随之消失。
杨如钦怔忪,抚着脖子流血处默然无言,独孤航慢慢收剑入鞘,背身离去。
从始至终,独孤航不曾开口说过个字,亦不多望他眼。
杨如钦怔立原地,直到有名卫士前来寻他,说是万岁使人急唤他入宫议事,杨如钦宛若未闻,往独孤航去路上看数眼,那卫士连声催促,杨如钦抬手擦去喉间血迹,终于同那卫士起转身离开。
直到战后,敬王下令各路将领入账叙事,他才匆匆赶去,此刻敬王领来军队已经在城外搭建临时帐篷,这是京都历来规矩,非禁军无诏不得入京。
走到敬王直属军营盘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那个声音很熟悉,他心头猛震,渐渐停下脚步,却并不回身。
那个人很快赶上来,追到他身后立住,隔会,终于道:“独孤”
之前独孤航直避着这个人。勤王军有十万之众,各有各辖区,个人扔进去就如同水滴入海,可到底还是有碰上天。他并不想直面这个人,在此刻,这个人出现就如同讽刺,简直是在提醒他自己有多无能。
杨如钦看他迟迟没有反应,也踌躇起来,试探着道:“听说你在魏敬军营,找几次都没碰上在魏敬手下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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