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匈奴无力再战,让两国国力达到个平衡,和谈和盟约才会出现,从此互不相犯。这样和平能有多少年?十年,十五年?够,十五年已经足够。下代人成长,新人物崛起,纷争纵然再生,那时候天朝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山穷水尽地步。
陈则铭抬起手,将手中信笺凑到灯烛上,火苗从尖角处舔起,猛地下窜起来。
路从云不禁大吃惊:“将军,那那可是御笔钦书”
萧定?陈则铭模糊中想起那个身影,他写这信时候脸上是在笑吧,他总是这样,玩弄人心辈子。不过陈则铭不恨他,没什好恨。
他守城时候,也自始至终没想过他。在他看来那张龙椅上坐着谁都行,萧定没,还有敬王。段其义说并不曾错,护城之战中,他直保留着实力,他不愿意为短暂胜利耗费精神。他期望中重点不是守城,是之后反击。正因为段其义是讲在点子上,陈则铭听到时候才更加气恼,唯恐这点心思为人所知。所以这其间,他隐忍,他蛰伏,他为他死守京师,说到底只是因为这两件事恰巧在条道上,他绕不开罢。
,会有今天江山摇曳家国将倾吗。他如今是弥补很多,可死去人还能活过来吗?
这债太重,重到他无法负荷,逼得他动弹不得,然而他最终将它说出来,“可后来,引出这个乱世居然是这哪里是什驰骋疆场不世名将,这分明是罪孽深重千古罪人!”
这样话他从未与人讲过,今夜他却忍不住要将它们吐露出来。他有种难以遏制冲动,想把很多东西告诉旁人,哪怕只是路从云。
他压抑得太久。
朝华门之变后,这路走过来,他只为个目标。最初他以为那个目标是退敌,直到听到匈奴单于死讯后,他意识到机会来,他可以做得更多。
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佩服萧定,萧定在最危急时刻还是能做最正确决定,就冲着这个,陈则铭恨也有些淡。
那些不甘心,终于有天他不再看在眼里。
就如同当年他怎也压不下去雌伏屈辱,拿到今天来看其实也不过如此。他虽然会有些诧异,诧异萧定居然会在出征前,做这种如当年般无聊而恶意举动,可他其实也是可以回应。
有什关系呢,不就是逢场作戏吗,这些东西早已经不重要。
那是不是羞辱
天朝需要个休养生息机会,否则这条大船就会垮塌,会散架,陈则铭太明白,他也摄过政理过朝,他知道天朝已经到生死存亡关头。
每个夜晚,他只要想到这个危机其实来源于自己谋反,就惴惴得难以入眠。从小他听遍演义,梦想着就是做个忠臣,他不明白这样简单个愿望,为什总是不可得。他挣扎他执着,走三十多年,居然都是错,他所为与他所想背道而驰。这也就罢,可他连累那样多人,那多妻子儿女父母都因为他错而陷落在失去亲人苦痛之中。
这错太大,他负荷不起。
他只有舍弃性命,尽可能挽回还能挽回东西。
在追击律延路上,他与韦寒绝商谈当前局势,韦寒绝提到以战促和这策,他听到“和谈”两个字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最终目标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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